宋言謹呡了呡紅唇,抬眸還未說話。楊若琳眼皮打著顫站到她的麵前:“宋言謹,你幫我一次。就這一次,以後我離你遠遠的,臨深是你的,爸爸是你的,楊家也是你的,我保證不會打擾你的生活。”
“抱歉……”這種事,宋言謹拒絕做選擇。隻是,她兩個字剛出口,楊若琳便緊張了。
楊若琳以為宋言謹要拒絕,拳頭攥的緊緊的,膝蓋猛的落地。
自尊心極強的楊若琳竟然主動給宋言謹跪下了!她死死的咬著自己的嘴唇,放下了所有驕傲。她的嘴巴像是被咬掉了一塊肉,血肉模糊著牙口。
“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但我求你幫幫我,你讓爸給我找輛小飛機,讓我出國,讓我離開這兒。我不想死……”楊若琳垂著臉,渾身都在發顫,恐懼的眼淚滿臉都是,這樣的楊若琳有些不太像是楊若琳。
在雷洪興身邊這段時間,他是楊若琳所有的噩夢。雷洪興變態的行徑楊若琳無法言說,太過恥辱,太過肮髒,她不能說。
宋言謹讓楊若琳猛的一跪,嚇的退後了兩步,她抬手欲扶起楊若琳。
“你是不是不解恨?沒關係,你打我,我可以讓你打我。”楊若琳不肯起來,拉著宋言謹的手朝自己臉上打,宋言謹驚慌的忙抽回自己的手。
楊若琳點了點頭,有些失神:“我明白了。”
她倉促的恍惚的點了點頭,抬起手便朝著自己臉上打去,每一下恥辱的她都想落淚。可是,她不能停下來,她還沒有三十歲,還沒有嫁人,還沒有家庭,她還想繼續活在這個世上。
楊若琳臉頰通紅,她的手心顫抖著,唇邊早已眼淚和血跡混合。如果她知道自己會有今天,她一定不會做這些事,一定不會!
“夠了!你先起來。”宋言謹快速的阻止了楊若琳的舉動,眉頭皺的緊緊的,深吸了一口氣:“真正的懺悔從來都不是傷害你自己讓別人痛快!”
楊若琳麵部肌肉因為哭泣而抽動著,她也不想這樣。可這會兒,還有什麼更直接方法讓宋言謹相信她的嗎。
“雷士的事,我可以考慮看看。”宋言謹定定看著楊若琳,鬆了口。
楊若琳狼狽的麵容上剛露出幾分笑意,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進了楊家。
楊振華的注意力稍稍轉移到這些人身上,奇怪的很:“你們是什麼人?”
“你好,楊先生。”為首的男人恭恭敬敬上前,從自己的公文包裏掏出一遝文件丟到了桌子上:“我們隻是來替雷士送東西。”
“雷士……”楊若琳一驚,聽到這兩個字,不由自主想到雷洪興那張臉,雙腿有些發軟。
“雷洪興先生已經打算起訴楊若琳小姐詐騙。”那人介紹自己的來路。
站在一側的宋言謹聽到這些話,略微新奇。楊若琳和雷洪興不是一頭的?怎麼掉過頭起訴楊若琳?
為首的男人說著,又看向楊若琳:“楊小姐,身後這兩位執法人員還想請你去警局交代一些情況。跟我們走一趟吧。”
“不,我不去。”楊若琳拒絕的搖頭:“憑什麼你讓我走,我就跟你們走?”
男人淡淡一笑,向前幾步,靠在楊若琳耳邊不知說什麼。楊若琳有些吃驚的朝著那個人看了一眼,臉上的神色明顯猶豫了。
“楊小姐,走嗎?”那男人又問她。
楊若琳這次沒有說話,偏頭朝著楊振華看了看,動了動嘴唇:“我走。”
說著,腳步極緩的跟著那人,三步一回頭的看看楊振華,一臉上都寫著欲言又止。
讓楊若琳這麼一鬧,楊振華好不到哪去。但是他剛剛看了對方的證件,不是假的。楊若琳在警局,總不會出什麼事的。
宋言謹從楊家出來,心口悶悶的:“怎麼就變成今天這樣了。”
她不得不承認,雷洪興動手太快了,楊若琳剛來多久?他便讓人找過來了?
“那批貨查的有結果了,劉封今天下午也會去警局,言責編想知道細節,晚上可以讓他過來。”顧臨深沒怎麼說話,隻是說了這麼一句。
宋言謹點了點頭,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