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顧臨深穩穩的抱著阿源,看著宋言謹詢問。
“剛剛郵件不是有寫,今晚要去那兒領獎。”宋言謹站在衣櫃前,眼睛在衣服上遊走了幾圈,隨後定格在其中一件上,抬手抽了出來。
顧臨深抱著阿源看著她挑選衣服:“獎品還要?”
小公主一類的比賽,獎品都是女孩子用的東西,她剛剛不是還覺得尷尬,怎麼還要去?
宋言謹點了點頭,回頭看了倆父子一眼:“怎麼說都是紀念,還是要去拿。以後也是一種回憶。”
她執意要去,看樣子顧臨深是阻止不了了。他垂首看著懷裏的阿源,眼神略微同情。
顧臨深是一個沒有恥辱童年的人,但是,他保證他兒子也沒有。
什麼叫恥辱童年?顧臨深的理解是,例如,總被當成女孩。
宋言謹臨出門前,刻意叮囑了顧臨深,阿源吃奶粉和換紙尿布的時間才出去。
家裏隻有顧臨深和阿源兩人,一大一小,大眼瞪小眼。
阿源一開始還能安靜趴在床上,可沒幾分鍾,就徹底沒有耐心,哭鬧起來。
顧臨深抱著他下樓找貓貓,小家夥看到貓貓整個身子猛傾,小小激動了一下,一雙靈動的眼睛盯著貓貓不肯挪開。顧臨深把阿源放進小車裏,將他推到了貓貓麵前。
他抬手從沙發桌前摸起一本書,安靜的翻看了幾頁。眼睛朝著阿源看過去,阿源完全沒有他都可以,從嗓子裏發出了不清楚的音調,說著隻有他和貓貓能聽懂的語言。
宋言謹在銀座領了獎品後,略微有些心虛。
剛剛領獎時,那些人對她的‘女兒’一通猛誇,實在讓她覺得不好意思。
可獎品最起碼是讓人開心的,家裏還缺一些東西,她想要買一些回家,但怕阿源在家會鬧,顧臨深一個人搞不定。她匆匆拿著自己的獎品朝外走,路過珠寶區,爭吵聲吸引了宋言謹注意力,不由朝著發出聲音的方向看過去。
顧夢蕾披著一頭長發站在那個引人注目的位置,垂著的臉上印著紅紅的巴掌印。坐在輪椅上的男人,正滿是憤怒的看著顧夢蕾。
宋言謹能認出,那個男人是胡一平的兒子,胡慶浩。
珠寶區不止他和顧夢蕾,一旁還站著田素,還有一個陌生不認識的女人。
“別做丟胡家臉的事!我讓你把項鏈給葉青!”胡慶浩冷冷看著顧夢蕾,威脅出聲。
剛剛被打了一巴掌的顧夢蕾哪裏能咽下這口氣,抓著手中的項鏈,她猛的鬆手,落地成珠,滾的到處都是:“我寧願扔了也不給這個狐狸精!”
她今天要不和田素出來逛一逛,她還抓不到胡慶浩花錢給別的女人買東西的原形呢!
“你說誰狐狸精呢!我和胡少可什麼事都沒有。”這位叫葉青的女人急忙否認。
胡慶浩看著落了一地的珠子,目光灼灼,咬牙切齒:“顧臨深敢不聽我的話?別以為,在這裏我就動不了你!”
“嗬嗬……”顧夢蕾抬手揉了揉自己被打過不久的臉,反抗道:“你能動的了我嗎?你個廢人!”
“你說什麼!”胡慶浩的手緊緊抓住自己的輪椅,忽然被刺到軟肋,眼神微眯,其中迸發出令人恐懼的厲色:“顧夢蕾,有種,你就再說一次!”
顧夢蕾雙手抱臂,不理會田素示意她閉嘴的目光,繼續刺激著胡慶浩:“我說你是廢人!一個連女人都碰不了的廢人!你處處領著這位葉小姐出席各個活動,想證明什麼,不就是想證明你還行嗎?你當大家都是傻子嗎!你的兩條腿動都不能動,你讓人怎麼相信!我告訴你,別以為你和我結婚,你受了多大的委屈!真正感到委屈的人,是我,不是你!我連一個妻子基本的生活都沒有,我真覺得自己可憐!”
“夢蕾!”田素嚴厲出聲,阻止顧夢蕾將話繼續下去。
“這兩天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胡慶浩的眼珠迸紅著,抬手拿起一旁的掃把便朝顧夢蕾身上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