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寒陵山寺碑(3 / 3)

[35]兵接刃句:謂高歡與爾朱天光戰於韓陵。《魏書·前廢帝紀》:普泰“二年春三月,齊獻武王敗爾朱天光等於韓陵”。《爾朱兆傳》曰:“兆與天光、度律更自信約,然後大會於韓陵山,戰敗。”《北齊書·神武紀》:神武“乃韓陵為圓陣,連牛驢以塞歸道,於是將士皆有死誌,四麵赴擊之。”《高昂傳》曰:昂隨高祖討爾朱榮於韓陵……及戰,高祖不利,軍小卻,兆等方乘之。高嶽、韓匈奴等以五百騎衝其前,斛律敦收散卒躡其後,昂與蔡俊以千騎自粟陽出,橫擊兆軍,兆眾由是大敗。

[36]車錯轂:戰車交錯,車輪撞擊,形容戰鬥激烈。語出《楚辭·九歌·國殤》:車錯轂兮短兵接。轂,車輪上貫軸之處。

[37]轟轟隱隱:眾車之聲。轟轟亦作“訇訇”、“砳砳”。左思《蜀都賦》:“車馬電駭,轟轟闐闐。”王融《三月三日曲水詩序》:“轟轟隱隱,紛紛軫軫。”李善注引《說文》曰:隱隱,群車聲也。

[38]睪睪睭睭:轉石相擊之聲。語出司馬相如《子虛賦》:“睮石相擊,睪睪睭睭。”《文選》注曰:言轉石相擊而為聲。

[39]柏舉:地名,在今湖北省麻城縣東北。春秋時,吳楚戰於此,楚敗。《左傳·定公四年》:“十一月庚午,二師陳於柏舉。”“楚師亂,吳師大敗之。”五戰,及郢。

[40]昆陽:地名,在今河南葉縣。王莽篡漢改國號為新,縱兵圍更始帝於昆陽。劉秀自外發兵與戰,南城內兵複夾擊之,莽軍大敗。《後漢書·光武紀上》:更始元年六月乙卯,“光武乃與敢死者三千人”衝擊,城中亦鼓噪而出,中外合勢,震呼動天地。莽兵大敗,走者相騰踐,奔殪百餘裏間。會大風雨,屋瓦皆飛,雨下如注,睵川盛溢,虎豹皆股戰。士卒爭赴,溺死者以萬數,水為不流。

[41]精廬:原指精雅房舍,後指佛寺。此指寒陵山寺。

[42]砥石礪金:磨礪礎石與金梁,謂建寺材料極堅。

[43]瑩珠琢玉:謂裝飾珠玉於寺,形容寺之華麗。

[44]經始:《故事成語考·宮室》:“土木方興曰經始。”語出《詩經·大雅·靈台》:經始靈台,經之營之。

[45]造化:創造化育萬物之神異力量,即所謂“造物者”。張協《七命》:功與造化爭流,德與二儀比大。

[46]懸心:止心,排除雜念。袁宏《後漢紀·孝明皇帝紀》:“沙門者,漢言息心,蓋息意去欲,而歸於無為也。”梁吳均《與朱元思書》:鳶飛戾天者望峰息心。

[47]淨行:清靜修行,為佛家語。謝靈運《廬山惠遠法師誄》:勤修淨行。

[48]畢臻:皆至。

[49]總萃:會聚。張衡《東京賦》“總集瑞命”薛綜注:總,會也。

[50]玉鸞:車上玉鈴,此指仙人車鈴。《離騷》:“揚雲霓之睷藹兮,鳴玉鸞之啾啾。”《文選》五臣注曰:玉,馬佩也;鸞,車鈴也。以玉為佩飾,鸞為車鈴,玉、鸞分釋,亦可通。

[51]帶霓裳:以虹霓為裳,束以大帶也,為仙人所著服。《楚辭·九歌·東君》:青雲衣兮白霓裳,舉長矢兮射天狼。

[52]高天銷於猛炭:指劫火焚毀大千之時。佛經言,壞劫之末,有火、風、水三災。《仁王經》曰:劫火洞然,大千俱壞。

[53]大地淪於積水:指劫水淹沒世界之日。佛家言,壞劫末有大水災。《無量壽經下》:譬如劫水,彌滿世界。

本文先從晉文、齊桓二公的卓越戰功寫起,目的是要襯托高歡,謂高歡對穩定北魏的統治起了可與齊桓、晉文尊周相國的作用。中段形象地描寫了寒陵山戰鬥的慘烈,用“鍾鼓嘈,上聞於天;旌旗繽紛,下盤於地”來形容之,說明戰鬥的激烈。末段寫建寺,從選址、用料乃至呈異、永垂等方麵表現佛寺的不同一般,從而歌頌了高歡的功業。文章的語言能達到很高的水平,即把典故融彙在一般的敘寫之中,又能造成對句,如“銅馬競馳,金虎亂噬”,高天銷於猛炭,大地淪於積水等即是,表現了作者不凡的語言功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