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樣打算逃避所有厭惡的事情,而繼續活下去嗎?”製服VER的綾波雙手提著書包,問道。
“活著?我為什麼活著呢?不想活著也沒辦法吧。”看著對麵一動不動的自己,我還是不急不緩地說著,“父親也好,美裏小姐也好,誰都不需要我了。駕駛不了EVA的我是不被需要的,所以我隻能駕駛EVA,所以我才能得以留在這裏。”
鐵路匝道口發出的等待的“鐺鐺鐺”的聲響在訴說著什麼。沒人知道電車外的人是怎麼看待電車裏的人的,“可是,坐上EVA以後…”。
“坐上EVA以後害怕麵對死亡嗎?”這個聲音?綾波?右手邊的綾波!
我猛然抬頭望去,那個綾波又在不該出現的時候出現了……麻煩呐。
“生是死亡的開始,死是現實的延續,生是夢的結束,喜歡我嗎?微笑是虛偽的,真實是痛苦的,融合的心,會傷害自我。”我緩緩念著,站起身來。
“唔?”後出現的綾波看著這一切。
“我走在命運為我規定的路上/
雖然我並不願意走在這條路上/
但是我除了滿腔悲憤的走在這條路上/
別無選擇。”我一步、兩步、三步、四步,走到小真嗣近前,朗聲道。
完全沒在意那個奇怪的綾波的眼神,伸出右手摸了摸小真嗣的腦袋,“我也最討厭destiny這個詞藻了,莉莉絲。”
說完抱起小真嗣護在胸前,接著後退幾步,助跑,重重地一腳踏在座椅背上,側身用後背撞破車窗,離開了昏黃的車廂,來到了一個嶄新的世界。
……
中央病院第3外科病棟
“唔,又是這個熟悉的天花板呀。”後背還真疼,耍帥什麼的最討厭了。不過有痛覺才是真正活著呀。不是嘛,看著床邊坐著的綾波,我心裏暗道。
“駕駛EVA之後這是第二次了吧。”我盯著天花板,自言自語道。耳邊回應地隻有綾波閱讀翻頁的聲響。
我努力支起身來,後背似乎還有些隱隱作痛,雖然這應該算作痛覺殘留什麼的,望著綾波手裏打開著的快樂王子道:“綾波,原來你一直在這啊。”
綾波合上手中的書,順手將書小心翼翼地將書收進了放在膝蓋上的手提書包中,側過頭望著真嗣道:“我是來向你轉達明天淩晨展開的‘屋島作戰’時間表。碇、綾波兩駕駛員於本日1930在第2終端站集合。2000,初號機、零號機及附屬裝備開始移動。2005,出發。2030,抵達二子山第2要塞,其後在新命令下達之前待命。”
看著麵無表情當著人型複讀機的綾波,我忍不住了:“夠了,綾波。隨著明天淩晨日期變更的同時,作戰開始是吧?”
綾波臉上出現了微妙的變化,“美裏姐那亂來的性格,不知道律子會有什麼準備呀…”我喃喃自語著。心中卻在嘀咕著。19時30分集合,這分明是新劇場版的劇本嘛。離TV版的屋島作戰整整拖延了2小時,這就是我存在所產生改變的量化嘛?多麼微妙的改變。
“晚飯。”綾波抽出身邊醫療推車的抽屜,抽屜擺滿了食物,咖喱飯,紅豆麵包,牛奶,配咖喱飯的蔬菜。
看著黃昏下的晚飯,抬頭望著綾波,話就不由地出了口“嘛,很豐盛呀。一起吃吧?綾波。”說著,伸手去抓紅豆麵包,分成兩半。把看上去大一點的那份遞向綾波。
綾波似乎在猶豫,頓時冷場了。綾波看著遞來的真嗣的手。一時不知道該幹什麼好,“90分鍾後就要出發了。”一時間沒想好如何回答的綾波把之前的腹稿說了出來。
“那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喲。”說著一手扯著床單護著前麵,半跪著挪動身子來到床邊,探出半個身子,艱難地用另一手把半個紅豆麵包塞在了綾波的手上。“吃吧,很好吃的喲。”
看著手上的麵包,綾波思考了一會兒,還是決定試著咬一口。這種感覺?和那個人一起吃飯時一樣。看著眼前他吃著律醬說過的名喚咖喱飯的食物,臉上的這種表情,我也有嗎?
綾波再一次咬了一口,手中的少年名喚紅豆麵包的食物。心中與眼前少年的那名為羈絆的種子在積蓄著力量,等待破土的那一瞬間。
“這個是羅森的特價咖喱飯吧,果然很好吃呐。雞肉與土豆塊完美的組合…”,綾波看著眼前有些吵鬧的少年。不由想起了剛才讀到故事,快樂王子,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