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凡事要按規矩來,這龍笑可是我神劍宗下過聘書的,此時你橫插一腳,怕是亂了先後順序。”
老頭子滿嘴跑火車說得興起,一直在沉睡的老者默默的打斷他接下來的話,他的話很平淡,可話語間隱隱的與天地相呼應,仿佛他說出的不是一句話,而是一陣含著劍意的風。
這風憑空而來,吹拂著大殿內寂靜的空氣,把沉澱的濁氣卷走,煥然一新。風帶著一道身影緩緩而來,在龍笑看來,老者是踏著風而來,或者說他就是那一陣風。
“不愧是神劍宗長老,達到劍王境界都能禦劍飛行,更甚者便如老者一般能化劍意為實質,融身於天地之間。”龍笑瞳孔一縮,雖然老者走來的步子看起來不急不緩,但實際上卻隻是一瞬間。
“龍笑,老夫一生未曾收徒,你可願成為我的徒兒?”這睡眼惺忪的老者聲音嘶啞,仿佛病入膏肓,但談吐間卻是一氣嗬成,似乎忘記了神劍宗毀約之事。
這個條件可謂豐厚至極,且不說神劍宗乃彼斯坦帝國公認第一宗派,光是這長老便是彼斯坦帝國的元老,就連帝國君主見著他都要禮讓三分,能成為他的首徒,毫不誇張的說在彼斯坦帝國龍笑都可以橫著走。
若是拋在坦納汀城任何一個人,都不會拒絕這充滿誘惑的條件,即便和神劍宗之前有些不快,可比起今後的地位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龍笑沉默了,若說他不心動那是不可能的,可他卻感覺有些不妥。
“神劍宗之前既然已經毀約拒收此子,那又何來先後。”黑衣男子揭開鬥笠,英俊的相貌被陽光照射而出,笑意滿滿的望著龍笑,他越看龍笑與生俱來般的平靜笑意就越濃。
當男子的麵貌展露出來,龍笑一眼就看出,這是當日在試劍大會上試圖出手的萬劍宗長老。睫毛一揚,滿含謝意的抱拳一拜,不是謝他出手,而是謝他最後沒有出手。
“多謝長老當日相助之恩,龍笑此生不忘。”
“小兄弟,你的脾性很像我萬劍宗,且不論你決定如何,但萬劍宗絕不會是你的敵人。”這黑衣男子又與神劍宗長老不同。
萬劍宗劍法講究萬劍歸一,如果與萬劍宗弟子有仇隙,那你麵對的絕不是萬劍宗的某個弟子,而是整個宗派。喜就是喜,不喜就是不喜,從不拐彎抹角。這點上龍笑性格的確更適合萬劍宗。
“萬劍宗難道如此看好此子?竟然不論他的選擇就篤定將來不會是敵人。”魔炎宗男子橫眉冷翹,“龍笑,我下山前師尊說過,你若來,便賜予你殺意劍決。”
滿場嘩然,殺意劍決乃是掌門繼承人才能修煉的劍法,比起神劍宗的身份,萬劍宗的感情,這實實在在的實力更顯重要性。
黑衣男子搖頭不語,這殺意劍決莫說神劍宗,就是皇室都垂涎不已。當年魔炎宗掌門正是憑著殺意劍決,單槍匹馬,一人屠戮相鄰帝國所有高手方才獲得如今的地位。那不是一場戰爭,而是血淋淋的單方麵屠殺!
這簡單的話語讓所有人為之一怔,實力永遠是巔峰的基礎,若有實力何愁名聲與威望?
“魔炎宗還真是下血本了,難道他就如此確信此子能繼任殺神之位?”
殺神不是一種境界,而是一種劍意,一種殺戮的劍意。擁有這種劍意的人,纏繞在身的不再是單單的極致劍意,而是無數枯骨堆積的殺意。整個帝國殺神之位,至今為止隻有魔炎宗的掌門方才有資格,若說獨一無二也不為過。
龍笑深吸口氣,不論是名聲還是威望,都比不過這紅發男子給出的條件,來者都是帝國的一方人物,絕不可能在眾人麵前危言聳聽。這份誘惑太大太大,他遠遠沒想到試劍大會竟然有如此深的影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