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同誌，請等一下。我一定配合調查，但請讓我安排一下，我就說兩句話……”車建國商量道。
而那警察還是比較給他麵子，擺了擺手，“快點。”
車建國向那秘書擺擺手，“你幫我送送這些媒體的朋友，然後讓車易和車順趕快去找他爺爺……”
那秘書趕忙點點頭應下——她知道，車建國說這‘送走’。實際上意思是趕快把他們打發走，他們知道的越多事情越麻煩。
說完這個，車建國又望向那些記者，想解釋一番。
不過他才想開口，才意識到一個問題——現在藥監局的檢驗報告已經下來，自己這售賣‘未合格產品’的行為就已經坐實，這‘易美人’係列萬萬是不下去了。而自己再解釋，也沒有任何用處。
想想，車建國最後什麼都沒說。搖了搖頭，跟那幾名警察向外走。
而就在他出門的時候，一抬頭，正好看到穆飛和車偉辰……後者還好，還算有點‘良心’，臉上隻有無奈和惋惜。至於前者就沒那麼講究了，臉上滿滿的全是幸災樂禍。
‘王八蛋……’
車建國真恨不得把實情說出去——藥方就是這混蛋賣給我的，你們別捉我、捉他去！！
但他也隻能是想想而已。沒證據的事情說出來，怕是不會有人相信，還會給自己惹來麻煩。
在下樓的時候，車建國就在想，怕是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自己不會太好過了。但他卻沒想到，那‘不好過’來的比他想象的還快。
他才跟著那些警察出門，就看到公司外麵滿滿的全是人，而這些人——全是用過‘易美人’係列的消費者。
“王八蛋，我老婆用你公司產品毀容了……我揍死你！”
“嗚嗚，你賠我的臉……你陪我的臉……”
“打他，打死他！”
“賠錢！你賠我錢！”
數不清的消費者圍上來，紛紛指責車建國。有叫罵的，還有激動要打人的。
而這些警察自然不能看著車建國挨打，幫忙攔著這些憤怒的人。但是他們隻有五六個人，他們能攔得住三個五個、十個八個，卻不能攔住所有人。
很快的，車建國就被人打中，那些衝不上去的，則叫喊著把手裏的‘易美人’係列化妝品向車建國砸去。混亂之中，車建國不知道自己挨了多少拳多少腳，被砸中多少次，他隻知道自己頭破血流，連視線都有些模糊。
有人說‘沒有大起大落的人生是不完整的’，至少，這車建國的人生是‘完整’了。
隻不過，他是先‘大起’，後‘大落’。至於落下之後能不能再‘起’……那就不好說了。
……
待車建國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在醫院裏——北都監獄醫院。
待檢查沒有問題之後，他又被送往北都第三拘留所。他具體是關是放，還要等調查結束之後才能確定。
雖然正常說來，拘留所裏麵是禁止打電話的、裏麵人很難了解外麵的事情，但那僅僅是‘正常’的情況。如果‘有人’的話，這些都不是個事兒。
而在和外麵通完電話，得到消息之後，車建國終於是明白自己輸在哪裏了。
其實這一切，他百分之九十都做的很好，沒有什麼問題。但他算來算去，卻少算了兩點。
一，是那個姓穆的家夥……這家夥看起來年紀輕輕，但怎麼就那麼陰險？
車建國現在才想起來，早在自己想辦法弄這藥方的時候，自己就已經跳進他挖的坑了……的確，自己現在這樣是有‘輕敵’的原因，但那姓穆的……也的確有超出他那年齡的陰險，他有點兒小瞧這個家夥了。
第二點，也是重要的一點，那就是他低估了墨白的醫術。
其實他就怕墨白會動手腳，所以把藥方拿到所有認識的、權威的人或機構去檢驗。他認為，在那些‘權威人士’和先進機器的檢測下，所有的陰謀、手段，都將無所遁形。
但直到現在他才知道，那墨白在醫藥方麵的造詣……已經超越了他的想象。那藥方明明有問題，但是那些權威人士和先進機器都查不出來。
總之吧，車建國知道自己輸了，完完全全的輸了。
而他現在能做的，是等待…等待…再等待。
至於等待之後，他到底是被釋放還是坐牢、能不能出去，已經不是他自己所能決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