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推開,一個一身白大褂帶著口罩的醫生快步下來,試了一下老太太的呼吸,又把手在她身邊晃了晃,“有救,快抬上車,先止血!!”。
幾個男醫生得令,飛快地取過擔架,小心翼翼地將老太太抬了上去,老太太疼的直哼哼。
老太太被抬上車後,那醫生對幾人道,“車裏地方小,隻能坐一個人,你們誰趕快帶好錢或卡跟我們走,其它人打車去吧,省醫院急救中心……”
“我去。”穆飛想都沒想直接說道,隨後三兩步就上了車。
“小飛,你帶錢了麼?”燒烤店老板娘李姨喊道。
“我這有十萬,本來打算給你們的,先用這個……”穆飛拍拍衣服下麵的小背包說道,話沒說完,救護車就開了。
穆飛跟著上了救護車,這路上,老太太就半睜著眼睛,一直盯著穆飛,口一張一和說著什麼,卻幹張嘴說不出聲來,穆飛一直著跟著將她送進了急救室外才被那醫生攔下。
“小夥子,,你先去把手術費和押金交了,交完我們才能開始……”那醫生說著,卻是沒動地方。
穆飛從自己裝錢的貼身小背包中抽出十幾張百元鈔,也沒看多少,與那醫生一握手,遞到他手中,“醫生,您多費心。”
那醫生收回手往口袋裏一揣,“放心吧,治病救人是醫生的職責,我們一定會盡力的,這就開始手術,你趕快去辦手續……”
穆飛連手術費帶押金,還有這個費,那個費,也不知道都是什麼費,一共交了五萬塊,小背包當時就輕了一半。
交完了錢,剩下的穆飛就無能為力了,能做的隻是等待。
他坐在長椅後,電話就一個一個來個不停,龍浩文與童九問急救的地方,李阿姨來電話說天晚了取不到錢,問錢夠不夠,穆飛一一解答後,再一看時間,才發現已經晚上九點多。
老太太傷的不輕,他估計手術時間短不了,晚上指定是回不去了,給夏雪打了個電話請她去陪小萌,自己繼續等待。
不大會功夫,燒烤店老板兩口子和李朝南趕過來了,詢問了穆飛有沒有交完錢,夠不夠,報沒報警之類的問題後,老板娘李姨就開始念叨。
“你說這老趙家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啊,一家五口,兩年的時間就死了三個了,就剩下這祖孫二人,這老太太還出了事。海龍那孩子還特意囑咐我,說幫著多照看他奶奶點兒,誰知道出這麼個事啊,這……這可讓我怎麼給那孩子交待啊。”
“唉,是夠悲慘的,都怪開車那王八蛋,那車當時就在大街上畫龍,明顯是酒後駕駛,而且他撞完人後車連停都沒停,直接就跑了,這種畜生捉住就應該槍斃,草他馬的……”李朝南也憤憤不平罵道。
穆飛歎了口氣,卻是沒說這些無用的語,“李姨,你說那海龍,是趙奶奶她孫子?”
“嗯!”李姨點了點頭,“那孩子,不知道怎麼說他好,說他壞呢,但他對鄰裏領居都極好,平時樂嗬嗬的,對她的奶奶更是照顧有佳,百依百順。可說他好,他卻偏偏愛打打殺殺的,非要混黑社會,要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事啊……”
李姨說著一看表,“我給他打電話了,他說一個小時左右,估計這也差不多了……”
此時已經晚上十點,醫院走廊裏雖燈火通明,但走來走去的人已經極少,李姨話說完沒多長時間,遠處就一陣忙亂的腳步聲,打破了走廊裏的丁靜。
穆飛抬頭一看,三個年輕男孩跑了過來,領頭的那個下身寬鬆牛仔褲,上身穿著皮衣,一頭利落的毛寸頭,看起來活力十足,他的年紀比另兩個稍大,大概有二十三四歲,另兩個估計和穆飛年齡差不多。
那領頭的男人帶麵焦急,直奔李姨跑來,“李姨,我奶奶她怎麼樣?她怎麼會出車禍的?這都是怎麼回事啊?”這人自然就是趙奶奶的孫子——趙海龍了。
“怎麼回事兒我也不知道啊……”李姨說著,扭頭望向李朝南,“朝南,當時你看到怎麼回事了,你給說說……”
趙海龍轉頭,皺著眉毛望向李朝南,等著他的解釋,李朝南隻得歎了一聲,將當時的情況說給趙海龍聽。
聽完李朝南的介紹,趙海龍臉色陰沉,沉默了,沒有說話,似乎在想些什麼。
正在這時,他的一個小弟說的話引起穆飛的注意。
隻見那小弟湊到趙海龍身邊,小聲道,“老大,會不會是……進海幫的那幫王八蛋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