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采臣。”寧采臣抖落肩頭積雪,認真對著蘇羽行禮,恭敬的答道。
“寒舍簡陋,不便待客,去你家可好?”蘇羽關上院門,對著寧采臣問道。
“好!”寧采臣聽到蘇羽的話,高興不已,哪有不答應的道理。
寧家身為城中的大富之家,宅子占地極廣,院內布置更是錯落有致。平日裏寧府之中也是歡聲笑語,人聲鼎沸,隻是自古民不與官鬥,寧家得罪了城主府,至此門前冷落車馬稀,府中也是一片死氣沉沉的樣子。
寧家大堂之中,蘇羽捧著杯茶,細細聽著寧采臣訴說此次寧府遭遇的緣由。
“我寧家在這城中也算是大富之家,平日裏和城主府也有些來往,雖說算不上世交,關係也還湊合。隻是一年前,小妹外出,被城主府中的公子看上,非要娶回家做妻。”
“想來是惡少欺男霸女的橋段了。”蘇羽緩緩開口說道。
“並不是這樣啊,城主府何等身份,若是舍妹嫁入城主府也是我寧家高攀,本來這嫁娶之事也無不可,可這城主府的公子,提親之日,竟然對我母親,也就是他將來的嶽母動手動腳,最後竟然直接將我母親擄了去!我的父親不甘受辱,一口氣沒有上來就走了,而我那母親,自那日起也沒了音訊,不知是死是活。”寧采臣一邊述說,一邊落淚。
“真是豈有此理。”蘇羽也未曾想到這世上竟有如此荒唐之事,實在是不知該如何安慰寧采臣。
“讓你家主子出來,欠我的媳婦兒準備什麼時候給!”
蘇羽正在想怎麼安慰寧采臣,忽然聽到府外吵鬧不休,不禁疑惑的望向寧采臣。
“是那城主府的公子,如今常來騷擾,還未絕了對舍妹的念頭。”寧采臣滿臉怒容,氣的渾身發抖。
蘇羽聽到寧采臣的回答也是一愣,沒想到這城主府擄走別人的母親後竟然還再惦記著別人妹妹,實在是欺人太甚了。
“寧兄,我陪你出去看看。”
寧府之外,一個青年衣冠鮮馬,看著玉樹臨風,隻是此時卻揮著馬鞭,對著寧府中人吵鬧不休。果真是人不可貌相,蘇羽看著眼前的翩翩佳公子,實在是想不出他會做出那些禽獸之事來。
“我說大舅子,我媳婦呢。”城主府的公子看到寧采臣出來,笑著說道。
“滾!”寧采臣和這種人無話可說,隻有一個“滾”字才足以表達此時的憤怒。
“大舅子,禍從口出啊,我那老不死的丈人一口氣沒上來就走了,你要是在出些什麼意外,隻怕這寧家的天就塌了。不過這樣也好,這寧家偌大的家業可不就歸妹夫我了。”城主府的公子聽到寧采臣的罵聲,臉上的一副笑臉立刻成皮笑肉不笑的樣子,陰聲威脅到。果真是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貨色。
“你,你給我滾。”寧采臣生在大富之家,平日裏家教嚴禁,一直是個溫文爾雅的公子模樣,如今怒氣攻心,可卻連句罵人的髒話也不會說,隻能重複的說個“滾”字。
“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小的們,今兒個就給我把這寧府砸了,把寧小倩那婆娘給我扛回去,不是讓老子滾麼,今兒個我就和你妹一起去滾床單。”城主府的公子向來驕縱,重話都不曾聽過幾句,何況被人當麵罵滾?
每一個惡少都有一幫為虎作倀的狗腿子,這城主府的公子自然也不例外,隨著一聲令下,狗腿子們抄起家夥,罵罵咧咧的就向著寧府的大門衝了過來,一副佛擋殺佛神擋殺神的模樣。
城主府的狗腿子來的快去的也快,手中大刀還沒有碰到寧采臣的衣服,反倒是天空中白日顯現驚雷,劈在寧府門前,留下一個冒著青煙的大洞。
欺男霸女的壞事做多了,最怕的就是有朝一日被天打雷劈。一道驚雷劈在了地上,也劈在了這些狗腿子的心中,平日裏虧心事做多了,自然怕這天雷,一個個心事重重,不敢再張狂,悄無聲息的退了回去。
城主府的公子平日裏虧心事沒少做,但他站的位置更高,眼界更廣,自然知道這不是天罰而是人為。隻要是人而不是鬼神,那在這座城池之中自己又有什麼好怕的?
城主府的公子目光陰沉的盯著寧采臣身旁的黑衣少年,盯著那個一開始被自己當做無關緊要的人物的少年,問道:“你是誰?你從哪裏來?要到哪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