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登天
與天鬥其樂無窮,其害也無窮。夫子戰天罰,看似輕描淡寫全被盜天機襠下,然而天地之威非同小可,夫子又豈能真的全身而退?
夫子如今雖然稱不上強弩之末,但也是實力大不如從前。如今白娘子、血衣閣主、萬邪穀主時機掐算正好,再次出手,說不得真的能將夫子趕出這片天地。
九嬰長嘯,狂風、烈火、飛沙、毒氣、洪水、閃電、冤魂、噪音齊齊出現,攻伐夫子。萬邪穀主也是大喝一聲,邪氣升騰萬丈,各種天地穢物隱藏其中,對著夫子目露凶光。
血衣閣主依舊帶頭衝鋒,通體赤紅,猶如一個血人打向夫子。隨著血衣閣主臨近,蘇羽腦海中精神恍惚,被一片血色的海洋包圍元神,血色波浪在腦海中翻滾不止,蘇羽隻覺得頭疼欲裂。
夫子察覺蘇羽異常,伸手輕拍蘇羽額頭,便有一股清流衝入蘇羽識海,滌蕩血色,方另蘇羽恢複過來。
然而血衣閣主目標乃是夫子,蘇羽隻是捎帶,夫子即便功參造化,也被影響了那麼一瞬間。高手過招,往往刹那而定生死,夫子恍惚時間雖然短暫,但足夠萬邪穀主和九嬰施展絕技。
夫子承受九嬰和萬邪穀主重擊,終於,一口鮮血噴出,染紅了大好河山。
“沒想到啊沒想到,一直以武力聞名天下的血衣閣主真正的絕學竟然是精神類攻擊的《大紅袍》,這次傷的不怨啊。”夫子看著如同血人的血衣閣主,目光複雜,感慨不斷。
血衣閣以武勇著稱,一身手段全靠肢體力量,像屠天這種不修本命武器,單憑一雙鐵拳打遍天下的人,在血衣閣中不在少數。然而血衣閣主此次攻擊夫子,看似威猛,實則在貼身之際施展修行界失傳已久的《大紅袍》,幹擾夫子心神,另夫子刹那失守,遭受九嬰和萬邪穀主重擊。
《大紅袍》專攻人識海,被侵入者輕則發瘋,重則傷命。心智不堅之人往往在遭遇《大紅袍》之後淪為傀儡,實在是詭異無比。但在百多年前便因這門功法太過血腥邪意,惹得天怒人怨,被正邪兩道聯手清除,本該寂滅的功法沒想到今日竟然在血衣閣主手中重現世間。白娘子和萬邪穀主雖然和血衣閣主屬於同一陣營,但如今看向血衣閣主依舊不免戒備,畢竟人的名樹的影,《大紅袍》實在是惡名昭彰啊。
“黑貓白貓,抓到老鼠就是好貓,管它是拳頭還是《大紅袍》,隻要能重創夫子就是好招式。”血衣閣主氣喘如牛,連續血拚對其負荷不小。
“你有大紅袍,當我就沒有壓箱底的麼?”夫子冷笑,一改往日頹廢模樣,身軀站的挺拔,一派仙風道骨的架勢。
夫子伸出右手舉向天空,無盡的天地元氣便彙聚而來。天地元氣在夫子手中不斷碰撞壓縮,漸漸的幻化成型,出現一把約莫三指寬,三尺長的乳白色玉劍。劍身周圍天地元氣激蕩,隱隱有電光浮現,輕輕一揮,便將空間割裂,露出一道深邃的黑色縫隙。
“小子,再送你一份大禮,細細感悟揣摩。”夫子看著蘇羽,緩緩開口說道,“此劍自我入歸元定本命便開始孕養,到如今也不知過了多少歲月。我一生不修它法,專攻這一劍,這一劍也就一式,曰——撩天。”
千年磨一劍,鋒刃未曾試。今日把視君,可有不平事?夫子修為與天高,可移山可填海,可追星也可逐月。然而這都是修為到了一定境界所附加的能力,並不是夫子真正自有的通天本事。夫子修道千年,唯有一劍,以一法通萬法,再以萬法孕一劍。如今夫子身陷重圍,終於亮劍。
玉劍顯現世間,天地風雲突變,魔宗三大高手感受到了大恐怖的氣息,竟是不約而同調轉身子,四散而逃,不敢迎夫子這一劍的鋒芒。
血衣閣主身赴東海,想借助滔天巨浪避開夫子劍芒。白娘子騎乘九嬰至南嶺,想借助十萬大山抗衡一劍之威。萬邪穀主駕黑霧向西而行,然而途中卻聽到陣陣誦經之聲,心頭惶恐,轉向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