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如此說來,曲浮雲也並未再推諉,隨心中感激不盡之情也有,可男子之心海底之金怎能輕易吐露。隻私下念著等日後定要還這個欠下的人情。
秋若風並未久待,送了他回。
雪玉低頭抹淚,道:“本以為是窮途末路,不想是柳暗花明。竟然就有了如此好的住處,可是我往日待你有欠,相公你可是怨我?”
將她摟身懷中,曲浮雲心頭了然,“你便是跟了我,我定不能負你。”
“倒是不曾聽你好好謝謝那秋大公子,往日隻聽你未曾多提起他,不想如此之時,他能出手相助。”
“不曾多提為真,若說謝,倒也是假,日後再言如同。”
……
“夫人?這幾日您茶飯不思要如何?您從那孫公子家回來,便就如此這般,爍兒您也不瞧,可是中了何鬼邪?”
這昨日便隻喝水幾滴,今日又見她窗前呆愣,玉玉不忍問道。
“哎……你如何懂!”
長歎一氣。
玉玉湊前,“玉玉如何不懂,玉玉喜那趙四,可他與我無緣,不念也罷。”
“那若是他長念與你呢?”
“怎會?若真的如此,那玉玉便隻能隨他去了,他去何處,玉玉便跟及何處!”
“那……若是你多些年去,依然成了人婦,人母,他又來尋你,又或是你們餘情未了何處相會了,那又該如何?”
鹿曼芝又問起來。
“那若跟了便是成了****,若不跟,怕是日夜思念。可是苦了,若如此,倒是望他不要尋來。”
玉玉苦思半日,最後一言倒是也對。
鹿曼芝回身去喝那桌上的湯水,玉玉這突然想起:“夫人,難不成?那孫公子對您有意?這才叫您回來也是你念念不忘?”
“方才聽你之言,也是對的。倒不如不相來往,若跟了真的落了個罵名。”
外頭家丁喊聲,玉玉開門,取了一個包袱進來。
……
“這何處的包袱?倒是如此這般素淨?”
那白底青花紋在玉玉眼裏真是新鮮,小時候倒是記得見過,可這會兒送來了這王府,可是在令人驚奇。
鹿曼芝打眼一瞧,馬上認出,那可是那年走時,孫隼給的包袱。
急忙打開,果然裏頭還是一些甜棗,另有一封書信。
這孫隼閑散讀過些書,可又因家中貧困本想成個秀才之事,也就作罷。好在他能提筆通文,還是快事,展信,玉玉便倒下茶水,自己外頭去了。
“姑娘家:窮人這處來信,本不應。可念常年未見,此生怕也不知何時再見,便就大著膽子來了你家處,留了這平常的幾句和幾粒甜棗。想日後想起,隨書信平常卻又因著你口嚼甜棗成了一生之中少有的甜心之事。那日知你身情,我心憐惜,可卻不能長留於你,也是我此生之懦。家母病康許多,還謝姑娘家大恩大德。又再請姑娘家放卻往年之事,便好生過活。……”
未留名號,怕是因生變故,鹿曼芝拿起甜棗,放進嘴中……
……
“公子……”
“公子……”
玉玉跟在鹿曼芝後頭,可是被她驚嚇的不輕,隻瞧了一封書信,怎人就變得癲狂,一路小跑出這王府,竟然跟在一個車夫後大聲呼喊。
怕那侍衛猜疑,玉玉便跟著大聲呼喊,想若真有何事,也好有個狡辯之處。
前頭一個破爛的馬車,一眼便能瞧見,馬車不快,聽見喊聲似是停了下來。
“孫隼……”
鹿曼芝急喘跑到跟前,果然是他,一臉憨笑。
“你又來惹我作何?”
那孫隼手裏緊緊捏著馬鞭,被鹿曼芝問的隻抓腦勺,“這……這……”
“你且等我……”
……
“夫人,您要作何呀?”
鹿曼芝說著就去了秋宗冊的書房。
緊扣門聲,請了進去。
“這時候過來作何?”
秋宗冊疑道,剛要上前多問,鹿曼芝彎身跪地,“王爺,曼芝求您!求您休了曼芝吧!”
“何出胡話?怎的府上誰人又招惹你了?”
“並未有,而是曼芝尋到舊人,此生若如此跟王爺過活,怕是心也半死。”
鹿曼芝未多想後果,就口出此言,她不怕,她此刻便是下定了決心要走,怕是什麼也留不住她了。
秋宗冊眼中驚訝不止,在鹿曼芝跟前左右踱步,像是在思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