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啦,把這個小子給我拉出去,杖責五十。”一個身穿藍色官袍的中年男子皺眉拍案道。隻聞得堂下一片喧嘩之聲。堂下兩側的侍衛各個拄著長達兩尺的木棍敲擊著地麵,眾人齊呼:“威武!”各餘音在大堂久久回蕩。堂下,一個身穿白色布衣的人,衣服上打滿了補丁。侍衛隊列裏走出兩個人,各持一棒。將這個少年從地上拿起。侍衛轉身之時,堂上戴著烏紗帽的中年男子的吼叫之聲又起:“杜龍,你招還是不招?”那名身穿白色布衣的少年的名字叫做杜龍,因犯了案,特被本地縣令捉拿,隻聞得杜龍從牙縫裏擠出了兩個字;“不招!”那縣令大手一擺,兩個押著杜龍侍衛便將這個少年給帶了出去,在堂外,放置了一個長達兩米,寬則一米的矮木桌,上麵幹幹淨淨,什麼都沒有,兩個侍衛將杜龍給按了上去,用繩索將少年捆綁的緊緊的,深怕這個叫杜龍給逃了。“嘭啪……”傳來了一陣肉與木棍搏擊的聲音,刺耳,但卻聽不到杜龍嘴裏發出的聲音。而杜龍怒目圓睜,黃黃的門牙緊緊咬著下唇。不發出任何廝叫的聲音,默默的忍受著疼痛,一棍又一棍的打下去。那一棒落下來,侍衛自然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隻見這玩劣的臭小子竟然能夠熬這麼久久,剛剛的厭惡之色瞬間轉變為敬佩之情。但棒子終未停下。隻聽得一個侍衛念到四十一時,杜龍頓時覺得十分疲乏,閉上了雙眼,隻覺得身體沒有一點力氣,第五十棒落到了杜龍的身上,隻見白衣上血跡斑斑。屁股也被打的裂了開來。而杜龍早已沒有動彈,剛剛縣令的怒意頓消,臉色變的煞白,命一旁的一個侍衛打了一盆冷水,澆到了杜龍血跡斑斑的身上,縣令沒有看到杜龍動彈過。又是一聲怒吼,“杜龍,少給本老爺裝死,還不快快起來。”依然沒有動靜,他的雙腿開始顫顫巍巍,堂外本是溫暖的六月天,頓覺得一陣寒意湧來。縣令慢慢的走出堂外,將自己發抖的一隻手慢慢的伸到杜龍的鼻孔前,不試還好,一試便隱隱覺得不妙。“斷……斷氣……氣啦,怎麼辦?怎麼辦?”他自言自語的說道,雖然聲音極小,但堂裏堂外沒有一個人聽不到他的歎息聲。隻見堂內走出一個人,侍衛裝扮,拄著長棍,注意到了縣太爺焦急萬分的神情。便走到縣太爺的旁邊,傾耳不知他們細述了什麼,縣太爺便把專門記錄犯案記錄的文書找了過來。“張老,你等一會寫份文書,文書就像我跟你所說的這樣做,明白了嗎?”縣太爺吩咐道。張老躊躇了一陣,說道“這……這……這樣成嗎?”“成,肯定成,我是縣令,他的父母能把我怎麼辦,搬不動我,更告不倒我,你就照我的意思去做,明白了嗎?”張老唯唯諾諾的點了點頭,勉強的答應了,返至堂內桌案邊,將先前寫的文書欲藏起來,卻剛好與縣太爺的眼神正好相遇。縣太爺命令張老,道:“這還留著幹嗎?燒啦,給老夫燒的幹幹淨淨,不給他們任何線索。”張老不得已將一張白紙黑字移到火燭旁,隻見火苗燃起了紙的一角,火勢越來越旺,最後燒的隻留下了黑色的灰燼,堂內的人被縣令調出去辦事,縣令打了一個盹,便吩咐張老:“你快點寫,老夫下午急著用。”哼著小曲便離開了堂內,堂內隻剩下了張老一人,,張老的雙眼始終盯著堂內最靠裏麵的牆的上方懸掛著一個牌匾,牌匾上刻著“清正廉明”四個大字,寫的方方正正,而張老卻暗暗流下了淚,接著俯下首去,繼續完成老爺布置的“使命。”隻見他寫的酣暢淋漓時,聞得門外一聲喧嘩嘈雜,“一二一,一二一。”八個侍衛喊著口號,扛著墨黑的木棺抬到那個矮木桌旁,輕輕的將其放下,其中兩個人便走到矮木桌旁,抬著杜龍尚有餘溫的屍體,將杜龍抬進了棺內,張老的眼角裏卻閃出了淚花,又繼續俯案勞作。眾人辦完了老爺安排的任務之後,一個接著一個離開了,而木棺卻留在原地,木桌上留下了一攤血跡。足足兩個時辰,他供寫了十張紙其中九張是按照縣太爺的意思給做的,還有一份是一個及其重要的紙,他把這張紙藏在了鞋底的最下層,然後扒在案前睡著了。在睡的正熟的時候,一個侍衛站在案邊,不停的拍著案,木案啪啪作響,還有桌麵不斷的振動才將熟睡的張老從睡夢中給拉了回來,那侍衛說道:“張老,老爺叫你了,此刻他正在寢房裏,喚你過去。順便帶上你寫的東西。”張老毫無意識的應到“喔!”侍衛帶著長棍離開了。張老將自己寫的九張紙按順序的排列了一番,整理了一下午方才離開了大堂,慢慢的走向老爺的房間。叫了一聲:“老爺,你要的都在這了。”張老把東西交給了縣太爺之後,便離開了,離開了衙門,正打算離開這座小城。過了半個時辰才認認真真的把這九張紙給看了一遍。忽然,縣太爺的腦海裏閃過剛剛張老準備把東西收到袖子中,這才反應過來,吩咐道:“你過來吧去堂內數數案邊的白紙,看看有多少張?”縣太爺的表情是那麼凝重,心中也開始不安起來。又補充道:“總共一百張,張老燒了一張,交了九張,正確的數目應該是九十張,你且前去數數,不得有誤。”這個侍衛領命之後麵便跑到堂內,來到案邊,一張又一張的數著。數了一遍又一遍,隻有八十九張。隻有回去稟報了。“多少張?”縣太爺問道。“老爺,共八十九張,怎麼啦,”侍衛奇怪的問道。“不好!那賊竟然留了一張,如果那張紙留著是告發自己的,便就不妙了,地方的郡主還可以買通,可萬一落到皇帝的手中,那可怎麼辦。”縣太爺擔心,也很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