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父親”是這部詩集的首章,那節“炎涼的枷鎖箍炸了心,痛不欲生,裝一袋媽媽墳前的黃土,‘麵麵土,賽膏藥,一會兒,就好了……’”(《黃土戀》)就以它的質樸深沉觸動了我的心。“簡單,往複,執著,勤勞,是父親留給後輩們永遠的財富。”(《五月的父親》)。《那一年,這一天》作者又將這筆財富潛移默化地傳承給子孫,讓他們的心亦愈加寬廣。從一行行詩中,我窺見他倔強的靈魂,不屈的脊梁,執著的夢想,淡泊的向往。
善良與耿直都是人的一種秉性,耿老師的性情就像他的姓氏一樣剛正不阿。雖然他身處一定職位,但與普通民眾水乳交融。《偶見》、《某官畫像》可謂刺貪刺腐入木三分。他將自己的根紮入基層,用善良的心感知人民的疾苦,用錚錚的鐵骨替百姓說話。在複雜的社會中,能夠知黑守白是一種個人修養,能敢於針砭時弊卻是一個民族的脊梁。
“問渠那得清如許?為有源頭活水來。”赤誠與敏感的心是才思的源泉,作者總能捕捉到轉瞬即逝的靈感,在內心赤化為慷慨激昂的情愫。“黃河的浮動,像是無數個巨人在呼吸”、“這兒是一片灘塗,像是曲線般的母腹,孩子們用腳丫親吻母親的皮膚,陷進去,拔出來,留下的痕就是一個個美麗的肚臍。”這些細膩的筆觸最終彙成一句熾熱的表白:“黃河,我愛你!永遠愛你!”這一聲呐喊叩擊著我的心靈。在我們這一代人的心裏,“愛國”變得含蓄而隱幻,每個人都在為各自的事情奔走,誰嚷出一句“愛國”來必會遭遇鄙夷,被貼上矯揉造作的標簽。而耿老師的詩作中,發自赤誠之心的一句句熱愛祖國的呐喊震顫著我,讓我頓生敬畏。那一瞬間年輕的我也領悟到“愛國”絕不是一句簡簡單單的口號,那該是每個人心中不言而喻的堅定信仰。
“讀萬卷書,行萬裏路”可謂是耿老師生活的真實寫照。他絕不會倚老賣老拒絕進步,而是想方設法提高修養,文學殿堂是他孜孜以求的夢想。曾擔任縣文化館館長的他,遍訪名川古跡,用詩歌觀照曆史,用文化積澱生命。一個人的生命有多厚重,不在於你在這一軌跡上能走多久,而在於你途中的積澱有多厚。在讀到他的文化之旅時,我總恨不能重循他的足跡,去青燈古寺,茂林修竹走一遭。
耿老師總將自己的文字稱作“草根”文學,而他卻非真正的“草根”。我想,他之所以那樣定義,是他自己深諳“草根”的疾苦,遂放棄了儒雅的文辭,用“草根”的語言為他們爭取話語權。正因他並非“草根”,有些語言鄉土味還不夠濃厚。美玉微瑕不足為過,真善美依舊是他最本質的風采。
還未走出象牙塔,我就一直在害怕,怕心靈因物質蒙塵,怕人格被世俗同化,怕文學真的淪為魚上點綴的香菜,怕最初的夢想漸行漸遠。而今,我於千萬人之中遇到他,拜讀了他嘔心瀝血鑄就的血燕,我不再害怕。有這樣的師長高揚著通往夢想的旗幟,筆耕不輟,我又有何可怕!他總說渴望踏入文學殿堂,其實他早已踏入其中,而且走得很深很遠。我期冀能循著他的步伐,走入文學殿堂,繼續上下求索。
(作者係陝西師範大學07級漢語言文學專業畢業生)
初識耿朝暉老師
一個人在成長的過程中,總是會或多或少地從前輩、老師或朋友的言行中得到某種啟迪與幫助。耿陽民、耿朝暉就是使我受益的兩位老師。
那一天,我在省電視台耿陽民老師家小坐,偶然看到書桌上的一本小書——《青春的握別》。書名引起了我的興趣。看來作者已經與青春深情告別,我這正當青春的人是不是該讀一段走過青春的人呢?我便順手拿起打開一看,是詩歌,這讓向來喜歡讀詩的我眼睛一亮。我一邊和耿老師聊天,一邊眼睛在書裏遊移著。耿老師見我被書吸引,便把話題轉移在了書上。他說這是他的一個文友的著作,作者叫耿朝暉,戶縣人。我這才在書後看了作者簡介,發現作者是教師出身,熱愛寫作。臨走時,《青春的握別》自然被我借走了。
一讀作品,讀者與作者的距離就近了。在詩裏,我讀出了耿朝暉老師的愛:對黃土地的愛,對親人的愛,對生活的愛,對社會主義祖國的愛。在詩裏,我目睹了作者艱辛的童年,並從中約略了解了作者早亡的母親、勤勞的父親以及他的妻子兒女。
用真情寫出來的作品總是感人的。無論是與鄉土的親近,還是對某物某人的思考;無論是多情的青春的宣泄,還是成為人夫人父後的溫厚胸懷;無論是對從前記憶的刻骨銘心,還是為未來新生活的整裝待發,讀來無不讓人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