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何人想來相爭?”袁三相不堪其擾,幹脆直言喝道。
拓跋雅布原不會和嬋兒為敵,岫遠一時間成了弱勢,也不便多言。隻有湛啟冠開口提醒道:
“洞頂已見裂痕,巷道的坍塌就在一時半刻,性命攸關,這許多珍寶又能拿走多少呢?”
“我袁家人說話算話。”袁三相隨即吩咐道,“五弟,你從圓盤上取下珍寶三十件,護送舒紹的人帶走。六弟,你也取三十件,幫水家的小子搬走。”
“多謝袁三哥、袁五哥。”舒紹說著,示意沙鷗、兀鷲、廖晨等人上前搭把手。
“多謝前輩。”水辭這邊,也有井護、黃峰、阿萊幾人前來幫手。
各自有所收獲後,岫曜一行仍走來時方向,打算從洞穴入口退出,岫遠一行默然保持了一段距離,緊隨其後。水辭和嬋兒則欲返回洞穴出口,湛暮宵一家和戚梵、原涵、拓跋雅布、單於貢等,便選了同樣的方向,羅洞、楊信幾人惦記寶物的下落,也遠遠追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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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辭和嬋兒沿原路返回與岫遠等人相遇的石室,石室通往出口的巷道岩壁卻已崩塌,不能容一人通過。戚梵見狀說道:
“石室側麵有暗道,牆上有個豁口,把它砸開就是。”
“我來。”單於貢反手持刀,用刀柄在牆垣豁處用力一擊,豁口周圍隨即土石鬆落,擴出三尺見方的一個門洞。
“義弟小心!”拓跋雅布視野範圍內,忽見一塊大石從上而落,砸向了單於貢。
單於貢聞聲抬頭,連忙雙手護在頭頂,硬生生接住巨石,使得其勢一個緩衝,乾、坤、震、巽四人隨即衝上前,合力將巨石移開。
“呃……”單於貢抬起手臂,不由痛哼一聲。
“怎麼樣?”拓跋雅布問道。
“肩膀好像脫臼了。”單於貢說道,“先顧不得那麼多,你們快走,咱們出去再說。”
“往左邊走。”戚梵隨時指示道。
“前輩當心。”湛暮宵見袁六傑兩手被珊瑚盆景占滿,當即抬手為其擋掉了仍在不斷塌落的碎石片。
袁六傑雖未答話,看向湛暮宵的眼中已少了敵意。嬋兒循聲看過來,和湛暮宵相視一眼,眼神裏都是對彼此的關切。
一行人一邊小心閃避落石,一邊沿暗道左右前行,不多時,便行至戚梵和嬋兒曾一牆之隔的隔門前。
“這道門,需六人同時射箭穿過門上圓孔。我算一個。”戚梵說著,環視四周道,“湛暮宵,拓跋兄,甫王。”
湛暮宵點了下頭,隨即說道:
“水辭出身將門,亦有百步穿楊的箭法。”
“義弟有傷在身,否則是箭術好手。”拓跋雅布幾乎同時說道。
單於貢無奈笑笑,目光一轉,看見了嬋兒,於是說道:
“嬋兒妹子可以。”
“嬋兒可行。”戚梵想起恒國宮中和嬋兒討論射藝的一幕,不由會心一笑。
嬋兒隨即看向原涵、湛暮宵、水辭、拓跋雅布,見幾人眼中是同樣的信任,頓時堅定信心,點了點頭。
六人接過眾人遞上前的弓箭,拉弓搭弦射向隔門,隻見六枚羽箭並作一條直線齊齊射出,同一時間穿過六個圓孔,隔門隨之抬起,前路通行無阻,再有一炷香的工夫,就可離開洞穴。
“前邊雖然連通外麵,但如何攀爬而上還是個難題。好在人多,相互借力總有辦法。”水辭往旁邊讓了一步,說道,“巷道狹窄,拓跋兄不妨和單於兄先行,留出為單於兄接骨的時間。”
“水師弟有心了,多謝。”刻不容緩,拓跋雅布當即應下。
湛暮宵隨後請父母二人和戚梵幾人在前照應,原涵、音音走在中間,自己則陪嬋兒,隨水辭和袁六傑走在了後麵。
湛暮宵對嬋兒簡述了潛伏暗中的因由,嬋兒也向湛暮宵簡略分析了個中真相。湛暮宵有著為守護嬋兒下定的決心,嬋兒也有了一道無懈可擊的避風港灣,嬋兒心中對湛暮宵滿滿的依賴,是水辭究其一生無法獲得的特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