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無盡的廢墟,建築的殘骸散落在地上,無數破碎的看起來是平常用品的物件被隨意碼成各種小山,物品上堆積著一層厚厚的灰塵,仿佛再無人打掃一般,四周寂靜的可怕,就連蚊蟲鳥叫也不曾出現一聲。大地上空是一層又一層無法辨別是什麼東西的暗黃色物質,這導致整個天色無比昏暗,能見度僅僅在十米以內。死氣沉沉的氛圍,有一種難以形容的壓迫感徘徊在環境中。
“哢嚓”忽然,一座看起來很久以前可能是高樓大廈的殘垣斷壁上,一道玻璃破碎的聲音傳來,盡管是很微弱的聲音,但在這無盡的寂靜之中卻顯得那麼的清脆亮麗。
“呲,呲呲,呲呲呲呲”
那種指甲扣弄水泥板的令人無法忍受的聲音再次傳出,數秒後,聲音停止,好像被困在水泥板下東西放了棄這種沒有用處的辦法。“砰”石塊迸裂的場景無情的宣告那東西並沒有放棄渴望出來的夢想,如果他還認為外麵真正光明的話。
隨著坍塌的石塊一個黑影跟著滑落出來,但是在那個黑影還未現出身形,就被隨後緊跟而至的建築碎塊給覆沒下去。“砰”又是一聲石頭被強力崩開的聲音,這一次大概碎塊並不是太大,一隻手從廢墟裏麵伸出來,便立刻扒住殘渣,在餘下的碎塊發出幾次震動後,一道人影從中爬了出來。
消瘦的身軀,年輕但又憔悴的麵龐,一位依稀感覺還是二十歲的青年呈大字躺在廢墟上。
“……這…裏…是哪裏…”
在其數次嚐試站起來失敗後,不禁嘶啞的吼到,但是他的喉頭卻無比幹燥,並不能發出意想之中的聲響,
“水,水…”
他使出全身的力氣終於翻身側躺起來,依舊沒有堅持到一秒鍾,便如同小孩子滾草地一般從廢墟上滾到仍然還有一點路麵感覺的地上。那側躺著的一秒鍾裏他並沒有發現周圍哪裏有水的痕跡,因為他看見四周堆積的垃圾小山都是一些毫無實用價值的東西就像電器,或者一些被拆得隻剩下框架的物體。“這裏是怎麼了?”這是他滾落下地昏迷前最後的想法。
“大雕,前麵有反應。”身著充滿金屬質感,走在街上可以引來無數圍觀的未來科幻風格的厚重鎧甲的人拿著和其體型極度不相符合的微小儀器對著身旁一位同樣款式盔甲的中年壯漢說道。
“嗯?這一帶不是被其他契約者們給清掃幹淨了嗎?把武器充能,準備戰鬥。”中年壯漢十分熟練的給自己手持的未來風機槍充能,並將目光投向遠方,但是昏暗的環境隻能讓他看見一片暗黃色的陰影。“等等,不是幽能反應,這是?是…生命機能反應?”先前那人詫異的表情讓大雕停止了手中的動作,“你說什麼?生命機能反應?是最基礎的生命機能?誰光著膀子在末土裏亂竄呢?”大雕的表情也變得詫異起來。末土這麼大,出來探索的契約者再多也很難有相遇的,即使是處於避難營外圍的緩衝末土地帶,由於地形複雜和人心的緣由,一般是很難和其他隊伍碰麵的,再加上最基礎的盔甲都會有隱蔽手段,不會輕易被一個小型的用來探查能量反應的儀器給檢測出來,這就更讓一個常年混跡於末土之中的老契約者感到驚奇了。“難道說是幸存者?不可能啊,都過去二十年了,還有幸存者?”大雕自言自語,“小鹿,叫上阿蕊他們,我們去前麵看看。”
名不其實的小鹿通過他厚重的裝甲上的傳呼機迅速通知四散在外的隊員們迅速集合。不一會兒,另外四名隊員從不同的方位趕來,“老雕,聽說發現了幸存者,你在逗我們呢,普通人可以在末土裏存活這麼久?”胡子拉碴,牙齒枯黃,放在正常的時空裏絕對是人見人厭惡的猥瑣大叔,他上來便是一副大大咧咧地樣子,一旁的小鹿不自覺的跺小碎步朝外靠去,“小子,幹嘛呢,離這麼遠,我告訴你,你這個距離如果出現幽魂誰都救不了你,作為一個新手就該有新手的樣子。”猥瑣大叔雖然一臉豬哥相,但是犀利深邃的眼睛瞬間發現小鹿的小動作,不知是出於看不順眼還是事實說是,總之是狠狠的罵了小鹿一頓,這時隊中唯一的一名女隊員看不下去,上前去拉住正血口噴人的猥瑣大叔,卻被他反手一把摟住,“喲,我還以為是幽魂呢,阿蕊,你就算穿上這盔甲也還是那麼柔軟啊。”猥瑣大叔揩油似的在阿蕊身上抓來抓去,即使是隔著一層厚實的盔甲,但猥瑣大叔邪惡的笑容就像真是撫摸著一個柔軟的少女身體一般,“啊”阿蕊被猥瑣大叔這麼一擺弄,頓時驚呼起來,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