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韓林動了殺機,看那鞋拔子就要追上小兮,韓林猛的暴起,一手捂住他嘴,反手握住鐵橛子一下戳進後腦,兔起鶻落,幹脆利落快!那廝雙手無意識的揮舞,口中發出咯咯的抽氣聲,掙紮了幾下,頭一歪就此死去。連一聲慘叫都沒發出,登時就斃命了。
小兮還懵懵懂懂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睜著萌呆呆的大眼睛看著韓林扯下了濺滿血的麻布衣衫,隨手擦掉身上血跡,往上一撩,裹住鞋拔子的腦袋。天真的問道:“你們在做遊戲嗎?小兮也要玩。”
韓林心想倒也省了一番說辭,當下便笑眯眯跟小兮說:“對呀,我們正在做一個很好玩很好玩的遊戲,這是兩個人之間的小秘密哦,你可千萬不要告訴其他人哦,乖乖的聽話,回去睡覺覺,誰先忍不住說了,誰就輸了!”她緊繃著小臉,鄭重其事的點頭答應。蹦蹦跳跳的鑽回了地洞。
看著小女孩無憂無慮的身影,韓林心中滿是憂慮。明天沙盜會不會發現少了個人,會不會因此,牽連整個村莊,或許不會,或許他們以為鞋拔子畏懼戰鬥自己跑了,或許他們根本沒人發現少了個鞋拔子,或許,他們著急趕路,來不及追查。
雖然因此惹來麻煩,埋下禍端,但是韓林不後悔,如果再來一次的話,韓林還是會如此做法,他不是什麼慈悲聖母,大慈大悲,救苦救難,做不到為了他人犧牲自己。也不是冷血無情,自私自利的雜碎。如果做人連底線都沒了,豈非禽獸都不如。更何況,這孩子還是來給自己送糖糖吃的,就為了那片刻間心頭的暖意,也值了。
韓林把現場清理幹淨,抹除了痕跡。找了個廢棄多年的枯井,把沾滿血跡的衣服和鐵橛子,還有屍體統統扔進了井裏,蓋好石板,想了想不放心,有撒上土,蓋上柴草。才悄無聲息的退回去,閉目養神,靜待天亮。
一夜無話。第二天,兩三百人陸陸續續的被叫醒,昨夜太放縱,亂糟糟的,有人沒起來,有人喝得爛醉,折騰了大半個時辰,竟然人都沒來齊,歪歪扭扭,衣衫不整的樣子,看的林威霸一陣皺眉。指著稀稀拉拉的眾匪,不悅道:“三弟,你不是說要養精蓄銳麼。就這樣,還打個錘子啊?我看不用等四聖溝的雜碎動手,自己騎馬都能摔死。”
杜天一陣尷尬,昨夜本是他值夜調度,沒曾想在裏正後院裏見到個美人,生的姿容冶豔,甚是撩人,未曾想這山野小村,也有如此姿色,當下心癢難耐,假模假樣的上前敘話,一問之下,才知是裏正新納的小妾,本是青樓出身,被裏正買了來做小,這裏正年老體弱,如何能滿足她。但是此老在村裏積威甚重,一時也找不到個可心的人兒,稍解渴意。
卻說,此次沙盜強勢進村,裏正老兒貪生怕死,根本不敢招惹窮凶極惡、動輒殺人的悍匪,哪怕頭上綠了,也不敢聲張,隻是裝作不知。這小妾見杜天在沙盜中頗有地位,心想勾搭上他,風風光光,不必這老死在窮山僻壤好得多。如此這般,兩人幹柴烈火,眉來眼去,便勾搭上,成其好事。那小妾半推半就,欲拒還迎,伺候的杜天舒舒服服,竟然忘記了正事兒。
原來這杜天啊,什麼都好,聰明謹慎,武藝高強,但就是一點,太過好色,簡直好色如命。正所謂人無完人麼,自古美人關是英雄塚,他雖然算不上什麼英雄,卻也是卡在了美人關下。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竟然讓韓林就此逃過一劫。
林威霸也知道自家這三弟的秉性,隨意抱怨了一句,就急躁躁的上路了,讓後麵的人自家追趕。一路上拖拖拉拉,延綿了數裏。中午時分,這些掉隊的人才漸漸跟上,這些沙盜本就沒多少紀律,一路上竟然走散了十好幾個。大頭領毫不在意,這些炮灰,死了、跑了、跟不跟的上,都無所謂,身後這幾十個心腹悍匪才是自家等人安身立命的本錢。
林威霸心中焦急,生怕耽誤了事兒,不惜馬力的打馬狂奔,終於在天夜漸暗前趕到了虎丘山下。
杜天害怕打草驚蛇,讓林威霸帶人靜靜的潛伏在山林裏休息,隻和那陰冷小眼兒男黑三領著人前去打探消息。
韓林先是優哉遊哉的吃了點東西,然後斜倚在樹上靜靜的閉目養神。一夜過去,眼見天色大亮了,杜天和黑三還沒回來。林威霸顯得狂躁難耐的樣子,亂發脾氣,背著手走來走去,不時朝山上的方向望去。韓林心中冷笑,就這樣不加掩飾的表現,還說什麼不奢望秘籍,隻殺了仇人報仇就心滿意足?騙鬼呢,誰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