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一)
夜,是那麼的黑。那種漆黑,黑的什麼也看不見。抬手望去星空,身體似乎漂浮一般沒有了知覺。
這裏的冬天和我所見過的有點不一樣,特別是冬夜。沒有潔白的雪,柏油路踩上去特別的生冷,硬邦邦的,猶如一條黑色的巨蟒從我的腳下竄過。風不算太大,可這風刺骨的寒,吹過那厚厚的棉衣,透過皮膚,直入心中。偶爾,可以聽到犬吠聲,這是唯一可以證明我在一個真實的世界裏的證明。
不知道為什麼我喜歡這樣一直走著,什麼都不用去想,什麼都與我無關。我隻想這樣走著,默默的走著,我不需要別人的理睬,我也不想去理睬別人。總是有人在你的人生路上驅使著你。有的人,是拿來成長的;有的人,是拿來生活的;有的人,是拿來一輩子懷念的。而我卻放不下,不願把她放在回憶中。都說時間可以淡化一切,時間可以給我答案。然而,並非如此,時間一步步把我推向罪惡的深淵,讓我無力翻身,卻也無法安然離去,隻能在這裏苦苦掙紮。
不知走了多久,看見了街道邊的乞丐。他像一條蠕蟲般趴在垃圾堆裏,看起來的確很惡心。而我卻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羨慕,羨慕他的世界,一個孤獨的世界。他在自己的世界,過著自己的生活,煩惱就是溫飽而已。我渴望夜色吞噬了我想那垃圾堆把乞丐吞噬掉,從此這就是我的世界。
越走越遠,窗戶裏透出的光也越來越少,慢慢的變淡。身邊掠過的樓房,不知何時已經換成了荒涼的草地,我可以聽見風吹荒草的聲音,風兒穿過玉米秸稈的聲音,像一隻野兔竄過。我知道走的有點遠了,是時候迂回了,可是心裏總有點不舍。剛得這一份安然,卻不得不舍棄。人生如此,生活如此。
心中不時閃過你的影子,是你坐在我身旁歡笑的樣子。看你傻傻地笑,沒有任何理由,我也跟著你傻笑。別人都在努力學習,教師裏就隻有你我兩個嘻嘻。我想是上天的安排,你和我竟然是同桌,或許是班主任瞎了眼吧!不管咋樣都應該謝謝他,這就是緣分,讓我認識了你,從此一發不可收拾。愛上你就是這樣,你是毒藥,喝下你的愛便以無藥可救。我喜歡你偶爾轉過頭朝我笑,朝我做鬼臉,你總是那麼的無聊。你總使有很多的問題,問這問那的就連我的生辰八字都問,還問我今天吃的什麼。理科的問題給你講了一遍又一遍,你還是不懂。直至最後,把所有的題都抄一遍,作業完成了。
我已經記不清那是什麼時候的事了,隻記得你在我的肩膀上哭個不停。我不會去問你為什麼,因為等你哭完了會告訴我的。你說你愛的人理你而去了,你分手了。其實我那時是多麼的高興,不知道為什麼就不想別人占有你。不管你是不是我的,在不在我身邊,你在哪裏。你不能是別人的。或許這就是愛吧!占有的愛,可是當時你不知道我愛你,我也不知道我已經愛上了你,這一切就像那春天的綠芽一樣慢慢的露出了尖角。我記得我安慰你說一定會找到更好的,這是上天給你的禮物,會有一個玉樹臨風風度翩翩的公子愛上你的。你笑著說:“你竟會瞎說,不過我喜歡聽。”可我並沒有瞎說,隻是你不懂。是的,後來又有很多男孩愛上了你,你一次又一次的歡笑一次又一次的哭泣我一直陪著你。你戀愛的喜悅我感受到,你失戀的淚水在我的肩膀上流下。朝朝暮暮,當你回頭看看這一切的時候,你卻哭著說你愛上我。我一直在這裏等你,我一直在你身邊陪著你,看著你走過的風風雨雨。是愛情遲到了嗎?一切來得那麼晚。
我從娘胎來帶來的就是這不服輸的骨氣,我不會甘心。雖然愛情來得有點遲,但是我不會放過能和你相愛的每一分鍾。道德在我的眼中算什麼,我隻知道我愛你,管它什麼倫理道德,管它什麼三綱五德。與我愛你有什麼關係?
生活告訴我們,人不可能放縱自己,上天也不會同意。錯過的愛情就隻能放下,強求隻會讓生活增添更多的煩惱。是愛情的錯?是我的錯?是愛錯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