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 / 3)

道歉信

致吳夢:

俺最最親愛的,俺知道俺特該死,就算你丫閹了俺都沒得說。當初你把你那份純真得跟純淨水似的愛情擺在俺跟前兒,俺沒有珍惜。誰知俺今兒就傻眼了,俺深深知道這鬼地方對俺最好的就數你丫了。你丫廢了俺吧,就算俺成了新中國的太監,俺也不恨你丫。如果上帝能讓你回頭,俺寧願對你丫不停地嘮叨三個字:俺他媽愛你丫!直到津盡人亡。如果硬要跟這份愛上加上個期限,俺願意是一萬年!

你最最親愛的稻草

我看完後,哈哈大笑起來。稻草把我抱起來轉了個圈兒,說,你終於笑了。我和陳凱迪和好如初,每天蜜糖似的黏在一起。潘浩說得對,應該珍惜眼前的幸福。我又跟著他飆車、暴走,笑容又在我臉上浮現。王盈說,你丫真是個沒心沒肺的人,這下我可放心了。我倆還跟雨芹通信,雨芹說,雲帆漸漸振作起來了,還是常想起我。他和雨芹相依為命,也開始有了感情。我也對雨芹透露了一點兒我和陳凱迪的感情。王盈說,最好就是雨芹跟雲帆好,你和稻草好。其實,這也是我的意思。是呀,我和雲帆畢竟隔那麼遠,如果老這樣苦苦地思念對方,不瘋了才怪呢。生活不是小說,還是現實一點兒好。而且雨芹又對雲帆那麼好,他們又在一塊兒,那樣最好了。我這樣想,雖然心裏多少還是有點兒惆悵,但事實也隻能如此了。

今兒是陳凱迪的生日,我和王盈正想去食堂吃晚飯,他就打來電話,說在我們樓下等我。王盈說,我就不去了,免得當電燈泡。我說,那我不勉強你了。走下樓,稻草正佇立在風中,我說,你丫真是玉樹臨風呀。他說,我都快冷死了,今兒風好大啊。快走吧!

走進西餐廳,柔和而昏暗的淡黃色燈光和抒情的樂曲,讓人立馬感覺浪漫得一塌糊塗。今天稻草穿著一件白色的厚毛衣,脖子上圍著一條絲巾,特酷!坐下後,他一打響指,服務生走了過來。我們點了菜,跟那兒大眼瞪小眼地。我說,你生日怎麼不早說呀?我都忘了準備生日禮物。稻草眨著眼睛說,這很正常嘛。女孩子都這樣,記不住別人生日,但要是男朋友忘了她的生日,她可要跟人家拚老命。我說,什麼呀!我可沒要你給我過生日。然後我突然頓悟過來,我說,好呀稻草,原來你對女孩子這麼清楚,你曾有過多少女朋友啊?稻草說,是正經地說還是不正經地說?我說,這有什麼區別?他說,要是不正經地說,那多不勝數;要是正經地說,就隻有你一個。我說,啥叫正經地說,啥叫不正經地說呢?他說,不正經地說,就是不正式交的女朋友,大家就是玩兒的性質。正經地說呢,就是正式交的女朋友,就是大家認真的、以後兩人兒要結婚的。我說,那我算哪個呢?他說,當然是要結婚的那種啦。我說,那你準備對我正經到什麼時候呢?他說,正經到永遠,如果硬要給永遠定個期限的話,鐵定是一萬年。他笑得呲牙咧嘴的,我說,誰說要嫁給你啦?他說,除了我,還有男人會要你嗎?我說,哈!你太自信了吧?他說,不是我自信,是因為我魅力太大了,我要是要了你,誰還敢爭風(爭風吃醋的風)呢?跟我搶女朋友,那不是自個兒找自卑嗎?我說,要是我哪天跟人跑了,你怎麼辦?他想了想說,這個可能性不大,因為我認為,你不可能再找得到像我這麼好的男人了。即使長得有我這麼好看的,也不會對你有我對你這麼好。我說,你對我還好呀?然後我掰著手指頭數落他,你專橫霸道,你說話做事兒都不溫柔。我最受不了的就是你的霸道,以那次拉我去暴走致使我暈倒為例。他舉起雙手說,我改!我改!我伸著舌頭對他做了個鬼臉。

菜上來了,我倆立馬展開攻勢,饕餮起來。其實我倒並不怎麼喜歡吃西餐,但是特喜歡西餐廳浪漫的氣氛。稻草要了一瓶武當老柴,我記得這紅酒的價格在千元以上。我問,要這麼貴的酒幹嘛?他說,慶祝啊!這是我出生以來,第一次跟自個兒最心愛的女人單獨在一起吃飯。我紅著臉向他眨眼睛,心裏幸福極了。

吃完後他送我回寢室,我倆跟宿舍樓下深情地接吻,然後他揮揮手依依不舍地走了。我上了樓,走進寢室,快樂地旋轉了幾圈兒。王盈嘖嘖有聲地說,愛情的力量真是大呀!我莫名其妙地看著她,她說,你知不知道你都胖得像頭豬了,這不是愛情催肥的力量嗎?我說,不會吧?趕緊拿著軟尺一量,腰粗了整整一寸。我說,天哪!我必須立馬減肥了,明兒我就跟稻草天天暴走去。王盈說,哎!這倒是一個催肥的好辦法。誰家要養豬,就使勁兒給豬們放柔情浪漫曲,讓它們天天熱戀,鐵定比什麼三月肥四月肥更管用。我說,你這不是罵我嗎?她噗哧一笑說,我倒沒往這上麵想啊。

過了幾天,雨芹來信說雲帆想回來看我,我一下著急起來。我對王盈說,這怎麼辦呀?王盈也手足無措地,那怎麼辦呢?隻有別告兒他你和稻草的事兒。我說,這不是騙他嗎?王盈說,有句話說,善意的欺騙是無罪的。我們都沒想到雲帆會這麼快回來,他走了還不到一個月呢。我心裏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告訴他我跟凱迪的事兒吧,我怕他受不了;不告訴他吧,又怕他還愛著我。沒辦法,隻有隨機應變,死馬當做活馬醫了。

幾天後,雲帆果然回來了。雨芹不放心,也跟了回來。他倆都沒告訴自個兒的父母,想呆兩天就走。我正上課,雨芹打我手機,我也顧不得老師怎麼看我了,我就那麼邊接手機邊跑了出去。雨芹說雲帆根本沒勇氣給我打電話。跑到校門口,我一眼就看到了雲帆。他明顯地瘦了,原來幹淨的短發留成了披肩發,雙眼呆滯地盯著前方某個地方。看到我跑過來了,他眼裏才放出了光芒,雙眸依然那樣黑亮。我一看到他,心跳就加速,然後情不自禁地撲到他懷裏。淚水順著我臉龐滑下來,我感到他冰涼的淚水流到了我的頭發上。我擦掉淚水,怕被稻草看見,就拉著他倆去了附近的賓館。我昨兒特地在這個賓館為他倆定了兩個房間。

進了屋,三人兒先是訴說別後的思念之情,然後聽他倆講了很多巴黎的事兒。我說,你倆沒找一法國帥哥和靚妹?那多拉風啊,以後帶一外國老婆外國老公回來,你們爸媽才樂死了。以後咱雲帆和雨芹就成法籍華裔了。雨芹說,你要喜歡給你弄一個回來?我說,我才不要呢,那些外國人都渾身是毛。咦!別提多惡心了。雨芹說,我以前覺得你挺崇洋媚外的嘛。我說,我那是葉公好龍罷了。雲帆一直靜靜地聽我倆說,他的眼睛一直盯著我,我知道他覺察出了我跟以前對他的不同。麵對他,我心裏特內疚,可我現在是騎虎難下了。從前我一見到他,總是很調皮,而且特親熱,就跟我倆是用膠水兒黏在一起似的。今兒我根本不敢多看他,我心裏發虛。我偷偷地問雨芹,他知不知道我和稻草的事兒?雨芹說沒告訴過他。可有一次他主動跟雨芹說,其實吳夢跟著陳凱迪,比跟著我強。我是個倒黴蛋。我試探著問他,要是他倆好了你怎麼辦?他開始表情很痛苦,然後淡淡地笑著說,沒什麼,我祝福他們。我聽著心裏別提多心酸了。這次雲帆回來,我總覺得應該對他有個交待。可是我說不出口,每次話到嘴邊我就覺得難受,就又咽回去了。雲帆可能也看出了什麼,隻是坐在一邊靜靜地笑著聽我和雨芹講話。他那神情兒,讓我覺得特難受。我開玩笑說,雨芹把雲帆照顧得這麼好,真是像雲帆的妻子。雨芹紅著臉笑,雲帆仍然隻是淡淡地笑,一句話也不說。陪他們一直到晚上,我說天色晚了,我該回學校去了。臨走,我實在忍不住了,我問雲帆,你為什麼突然想回來呢?他說,我隻是想來看看你,沒別的意思。我看見他的眼睛特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