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骨的疼痛,抽幹了她所有的氣力,似乎連那血液都已僵滯,呼吸亦變得淩亂。
眼眶內慢慢湧集著濕熱,凝結著片片的朦朧,但她卻拚命地忍著,微微閉起眸,掩下了即將彙結的晶瑩。
待她睜開雙眸時,眸中便隻有倔強的堅持與憤怒的不甘。
身形,武力的較量上,她是弱者,所以她注定要輸,但是她卻不可能把尊嚴與驕傲輸掉,她有著她的堅持,她有著她的倔強,遂凜然道:“我的膽子不大不小,剛好夠用,而對於你,我從來都未想過你不敢,在新婚第一夜,王爺不是已經動手打了我嗎?”
此話正中了羿淩冽心底深處最大的憤恨,嵌著她的下頜的手猛然扼住她的玉頸,“既然如此,那本王就成全了你。”
心淩沒有絲毫的害怕,反而微微一笑,慢慢地閉起雙眸,她雖然珍惜生命,但是這般的淩辱,這般的沒有尊嚴,沒有自我的生活,又有什麼意思?說不定她死了後又會重新穿回現代呢。
心淩此刻反而有著一絲期待了。
隻是等了半天,卻沒感覺到他繼續用力,心淩疑惑地睜開雙眸,同樣地對上他眸子深處的疑惑不解。
望著她突然睜開的眸子,羿淩冽微微一怔,看到她眸間的疑惑,神情微微恍惚,隻是想起她剛剛的話,眸子寒光猛現,狠狠道:“這般輕意地要了你的性命,未免也太便宜你了,本王會讓人嚐嚐何謂生不如死的痛。”扼住她頸的手已經鬆開,卻不曾離開,在她光潔的鎖骨間慢慢地移動。
“你……你想做什麼?”心淩心下一慌,不確定地問道。
“怎麼?怕了?原來你也有怕的時候。”唇角再次扯起一絲譏諷,他的手卻仍就在她的頸部回旋,刻意製造著她的恐懼。
雙眸觸到他唇邊的譏諷,心淩心中的怒火再次升燃,憤憤道:“怕你?怕你隻會侮辱了我自己。”
“好,很好,本王倒要看看你能囂張到何時。”觸在她頸上的手猛然離開,身軀亦快速地撤後,還未待大家回神,冷冷地殘忍地說道:“把她帶到刑房,用沾了鹽水的皮鞭用力地抽,沒有本王的命令,不準停。”
驚得抬起雙眸,對上他眸中那理所當然的殘忍,心淩這才意識到她遇到的是怎樣的一個惡魔,但是即便如此,她也不會在他麵前屈服,求饒的話更是不可能說。
“二王兄……”羿淩夢與羿淩軒同時驚呼出聲,走向前,意欲為心淩求情。
“誰敢求情,一起用刑。”羿淩冽狠狠的,毫不留情的話成功地止住了他們接下來的話。
他們知道二王兄雖然平日對他們寵愛有加,卻也深知他的冷酷無情。一旦決定的事,是任何人都阻止不了的,就算皇上亦不能。
一行人緊隨著羿淩冽浩浩蕩蕩地來到刑房,相較於羿淩軒,羿淩夢的滿臉擔憂,後麵的眾侍妾多的卻是幸災樂禍,真所謂是有人歡喜,有人憂。
看著侍衛將那沾滿鹽水的鞭子提了起來,羿淩夢不由的打了一個寒顫,那鞭打在她的身上,還不要了她的命呀,與心淩雖然認識還不到一天,而且一開始心淩還戲弄了她,但是不知為何,她卻忍不住從心底喜歡心淩。
“二王兄,你忘記了,皇上哥哥可是親口下令,不能動用私刑的。”羿淩夢隻希望可以用皇上來稍微壓製一下他。
“本王行的是家法,與國法無關。”冷冷的掃了她一眼,羿淩冽狠狠的聲音中是無動於衷的殘酷。
羿淩軒亦忍不住向前勸道:“怎麼說她也是魅月盟的人,你這樣做,隻怕不妥,何況若是讓夜魅影……”此刻他的眸中再沒了那種看熱鬧的興奮與刻意的捉弄,有的隻是深深的擔憂與莫名的,連他自己都不曾意識到的悸動。
羿淩冽的眸中猛然染上一股狠絕,衣衫下的手不斷的收緊,咬牙切齒地低吼道:“魅月盟?哼,本王從來就不曾放在眼裏,夜魅影?你我的賬的總有一天本王會跟你好好算清楚。”
看到他眸中的狠絕,羿淩軒驚滯,接下來的話便自覺地收了回去,因為他很清楚地意識到這樣的勸阻無疑是火上加油。
連侍衛亦被驚的僵滯,平日裏的王爺雖然冷冽,卻從不曾有過這樣的神情。
心淩頓時恍然,夜魅影應該就是魅月盟的盟主,難怪他剛剛那般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