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念秋在赫連鷹的瞪視下,隻能不悅的點頭。“進來坐著,我有點事要告訴你。”他雖將她的穴道解了,她卻不敢跑,隻好照他意思去做。

什麼事需要這麼慎重其事?石頭走到兩人跟前,一臉懷疑。

杜念秋看看兒子,突然轉頭問赫連鷹,“可不可以不要我說?”

“你自己說出的話自己收!還是你從小就告訴他我早死了?”他咬緊牙關、雙手抱胸,因為若不如此,他恐怕會忍不住搖晃她。

“我才沒有!我隻說你……沒再……回來……而已。”她後麵的字眼突然變得很小聲,眼珠子飄來斜去,不由得心虛起來。

赫連鷹被她氣到差點沒力。沒再回來?!這話她也說得出口!明明沒再回來的人是她,她竟然還敢對兒子這樣說。

石頭聞言卻一愣,他娘從小到大就隻跟他說爹沒再回來而已,那眼前這人……不就是他爹?!

“你……”他茫然的瞧著赫連鷹,“娘……他……真是我……”不知為何,他竟然無法說出那個字。

她能說不是嗎?杜念秋硬是逼自己點頭,心底一則以喜、一則以憂。喜的是兒子終於認祖歸宗了,憂的這頭一點,可能她再無緣見到石頭了。雖然舍不得那小子,但他已十四了,遲早都要離開的,既然如此,就讓他跟著他爹去吧。

她不會笨到以為他會為了她而不再納妾,說不定他早在黑鷹山那兒妻妾成群,卻沒為他生個一兒半子,所以他才會硬要石頭。至於她這個做娘的,她看是有沒有都無所謂,既然如此,她一個三十歲的女人何必去黑鷹山和那群年輕的妻妾們爭寵,隻是自取其辱罷了。

她咬著下唇,將一陣陣的心痛和妒意壓回心底。反正她在玉泉鎮過得開心又愜意,管他到底愛的是哪個小妾,哼!

心思峰回路轉,一回神,卻正好見到石頭衝出門去。

“他怎麼回事?”赫連鷹神色不鬱的問。

“誰知道。你那樣看我做啥?我可從沒說過他爹壞話!”杜念秋將發絲塞到耳後,幸災樂禍的道。

“隻除了我沒再回來過!”老天,他真想好好揍她一頓!赫連鷹一字一字的說著,兩眼像是要將她身子瞪出兩個窟窿似的。

“不然你想我怎麼說?說你死了?還是說因為他爹想殺他娘,所以他娘大老遠挺著肚子冒著生命危險橫越幹熱的沙漠?”杜念秋氣得站起來扠腰怒罵道:“赫連鷹,你別太得寸進尺,該和兒子說的我都說了。現在他已經知道你是他爹,至於他要不要和你回去,那是他的事。你若有辦法說服他跟你走,我也不會攔著!你現在可以滾出我的地方了吧?”滾得越遠越好!

“你說不會攔著是什麼意思?”他瞇著眼,額上青筋再次浮現。

杜念秋一挑秀眉,冷著臉道:“少來了,你該不會以為我會跟你回去吧?我說過了,你我的夫妻情分早在十四年前就沒了。 別說你這十四年來一個女人都沒碰過,你我心知肚明那是不可能的事。如今你來了也好,咱們一次將十四年前的事做個解決、說個明白。從今而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男婚女嫁各不相幹!反正這樁親事原本就是個笑話,你不想娶、我不想嫁,這赫連家正宮娘娘的位子,看你想給哪個妃子都好,我不屑要!”話完,她便氣衝衝的出了房門,看也不看他一眼。

赫連鷹越聽越火,不敢相信的望著她搖擺著玉臀離他而去。

該死!這女人方才竟告訴他,她不屑要他!

她若是知道他真的十四年沒碰過任何女人,怕是要笑破肚皮了!偏偏他就是真的沒碰過。每次到最後關頭,他都會拿那女人和她比較,一比之下,卻總是讓他性趣缺缺。

這妖女讓他差點以為自己無能,現在竟然敢說她不屑?!

還男婚女嫁、各不相幹哩!他若真讓她嫁給別人,他就不叫赫連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