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二位施主不接受貧尼的好意,佛祖就會怪貧尼了。”平尺主持說道,“二位一路風塵,早些休息吧。一會兒貧尼會讓人送些水過來給二位清洗。”說吧,平尺退了出去。
“姐姐,你說這裏不倫不類的,這真是……”沈君傲話還沒說完,就被沈秋雅打斷了話頭。
沈秋雅道:“亂說什麼?!這裏是佛堂。何況師太將自己的屋子給你我二人,我們感激還來不及,你怎麼還能說這種話來呢?”
沈君傲撅起嘴:“我也不過是這麼說說,我心裏還是感激師太的。”
沈秋雅道:“這麼說才對。一會兒師太送水過來,你先去洗澡,我出去轉轉。”
“嗯。”沈君傲說道。這一路上被馬車顛簸的夠嗆,她渾身的骨頭都要碎了。正想趕緊洗個澡補覺去呢。
沈秋雅一個人出了廂房,順著走廊走到盡頭,卻不妨一個男人忽然闖入她的視線,她躲避不及,抬眼望去,登時愣在那裏。你道這人是誰,原來正是她已經定過親的未婚夫白景宸。
白景宸一身白衣,手中拿著一把書著“文采風liu”的扇子。雖然已經是秋初,這山上的天氣也極為涼爽,但他仍然是又一下沒一下的扇著扇子。
沈秋雅轉身欲走,這沒有成親就私自相見,被人看見,難免不被人指指點點。她沈秋雅雖然是身正不怕影子斜,但他人口舌卻是堵不住的。
“沈小姐。”身後的白景宸忙喚道,“你不認識我了麼?我是白景宸呐。”
沈秋雅停步,也不轉身,說道:“秋雅如今不能和公子相見,請公子見諒。”說罷,就快步離去。
沈秋雅跑回房內,胸口依舊無法平服,她不知道為什麼白景宸會出現在這裏。但作為女兒應該有的姿態,她實在是不能在成親前夕見“夫君”。
當晚,沈秋雅在未出房門。
一早,沈秋雅同沈君傲剛洗漱完畢,就接到白景宸送來的字條,上麵隻有幾個字:請到昨日遇見之處,又要事相告!白景宸。
沈秋雅揉搓著字條,不知該如何才好。按理她是不該見的,可上麵又說有要事相告,若是不去怕是又錯過了什麼。想那白景宸也不是一個輕狂之徒,當下決定前去看看到底有什麼事情。
沈秋雅來到昨日遇見白景宸之地,卻空無一人,等了半晌也沒見一個人影。正焦急著,忽然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她忙說道:“你來啦。”回頭卻見到平尺主持,忙行禮道,“師太。”
平尺主持說道:“施主是在等人嗎?”
沈秋雅不便相告,說道:“我隻是隨便走走,師太怎麼來了這裏?”
平尺主持說道:“貧尼端了早飯送到廂房,卻隻見到令妹,沒見到施主。怕施主一時迷路,所以前來尋找。”
“多謝師太了。”沈秋雅說道。
“施主再不回去,飯菜就要涼了。”平尺主持話中有話又說了一句,“可別枉費了貧尼的一番苦心呐。”
沈秋雅哪裏注意到這些,隨著平尺主持走了幾步,又轉身朝後望去,仍是空無一人。心中有些怒氣,難道白景宸是故意作弄她的麼?但想想視乎又不太像。
回到房內,沈君傲已經吃完了早飯。見她回來了,忙問道:“姐姐是去哪兒了?我隻是去換了件衣服,怎麼出來就不見著人了?”
沈秋雅笑道:“出去走走,誰知道在路上碰見了師太。”
沈君傲“哦”了一聲,又說道:“師太剛才送早飯的時候,問過你去哪兒了。又說,怕你走丟了,迷了路。姐姐,你說師太說話好笑不好笑,這寺院也不過這麼大,能走丟到哪裏呢?”
沈秋雅不置可否,她心中此刻隻想著一件事情。那就是白景宸到底是因為什麼而失約的呢?!到底是因為什麼呢?!她想的入迷,連沈君傲叫她,她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