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一天總是很快的過去,晚上躺在床上,林晚詞想著熱乎乎的銅板,美美的入睡了,3個男人卻還沒有一點睡意,沈大摟住翻身過來的林晚詞,心中百感交集。
小家夥在他的胸口蹭了蹭,然後兩隻白嫩的小爪子死死地摟住他的腰身。
這讓沈大又想起了三年前,那時候他們三兄弟回到家發現林晚詞不見了,急得不行,到處跑著去找,她的針線籃子就這麼散落在院子裏,最喜歡的衣服和首飾也沒有帶走,沈大很肯定,她一定是被人強行帶走的,他甚至不敢想像要是被歹人抓住了,那麼嬌小的她會受到怎樣的對待。
當天他就叫上了幾個信得過的男人,把家附近的林子都找遍了,還讓沈二到縣衙裏報了案,可是第二天,就有人在門口放了一張字條。
安好,勿念,三年為期,到時完璧歸趙。
他真是恨啊!什麼都不知道,就連是什麼人把自己的媳婦兒帶走了都不知道,家中除了那個粉嫩嫩的女人,什麼都沒有丟,什麼都沒有變!
後來他們宣稱林晚詞得了怪病,要去城中醫治,並讓當初跟著尋人的幾個男人為他們保守秘密,就這樣,三個大男人,背著行囊,四處奔走,兩年之後,他們來到永州,衣衫襤褸,沈三更是瘦的脫了形。
那一天他們三個坐在路邊,氣氛低沉,沒有人說話,不知道過了多久天上飄起了大雪,一輛馬車停了下來,車子華麗,車頂還鑲著明珠,從那馬車之中走下來一個容貌清麗的少婦,兩個丫鬟攙扶著,邊上還有婆子,手中抱著錦緞布料的繈褓。
很快,從酒樓裏麵走出來一個身著華服的青年人,很是高興的走過來,拉著少婦的手。
“阿寶!你可來了,我點了你最愛吃的菜,還有你最喜歡的火鍋。”青年人含情脈脈的看著眼前的女人,眉開眼笑,好像隻要女人來了,就會冰消雪融,衝暖花開一般。
沈大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木然的看著那女子笑著回應,然後兩人相攜著走過來,女子身上的衣裳,頭上的朱翠,手腕上的鐲子,是他這輩子都沒見過的,然後一雙繡鞋停在他們麵前,女子從荷包裏麵掏出一錠銀子,放在他們破爛不堪的包袱上麵。
對著他們善意的笑了笑。
沈三終於是忍不住,竄出來緊緊地拉住她的衣袖,烏黑的臉上滿是欣喜:“媳婦兒!我可找到你了!”
女子的臉上有些驚訝,張了張嘴,還沒開口,身邊的青年男人就連忙叫了人,緊張的把她拉了過去。
他們三個也被穿著鎧甲的士兵死死地按在地上。
“你這個混蛋!我們好心救了你!你居然……居然喪盡天良的拐走了我們的妻子!你……唔唔……”沈三最終還是沒能把話說完,就被人用布條堵了嘴巴。
眼前的一對璧人,正是他們的妻子林晚詞和他們之前救回來的那個少年。
沈三沈二恨得咬牙切齒,可是沈大卻是很平靜的。
要是跟他們一起,林晚詞可能一輩子,是一定一輩子都沒法穿這麼華麗的衣衫,這麼耀眼奪目的珠翠,冬日裏不用為他們洗衣,不用為他們做飯,身邊有婢女婆子照料。
說到那個婆子,她懷中的孩子,怕就是……那他們為什麼要讓她放棄這種錦衣玉食的生活,跟他回去做個普通無比的農婦呢?
“阿寶,咱們快些進去吧,不要理這些人了!”趙奕犴很是緊張的護著她,拉著她的手就要進去。
可是林晚詞卻不肯走了,她力氣大,用力掙紮著,趙奕犴也不是對手。
她走到了沈大跟前,看著他的眼睛,呐呐的說了句:“大哥……”臉上滿是茫然的表情,然後就是沈大眼睛就模糊了,滿臉的血腥味。
她就那麼倒在他的眼前。
那個男人焦急的抱起她上了馬車,然後他們被押送到一處華麗的宅院。
半個月過去了,那個男人才憔悴的來到關押他們的屋子。
“我跟阿寶很小的時候就認識,那時候她的爹爹還是知府,與我哥哥也就是今上是好友,我們本來就有婚約,雖然隻是口頭的,隻是我13歲就上了戰場,並且逼不得已又跟別的女子訂了親,所以我們兩人的婚事她父親就不再提起。”
“後來,她跟另一個親梅竹馬訂了親,再後來,他的父親被我大哥陷害入獄,她成了你們的妻子。
我成親八年,卻一直住在永州,從未回過京都王府,二哥覺得虧欠我,兩年之前叫人擄了她來,她在一次逃跑中摔到了腦袋,記憶一直斷斷續續的,後來,我就叫大夫配了藥,她身子慢慢的好了,卻也慢慢忘記了以前的事情,我騙她說是她的未婚夫郎,跟她成了親,兩個多月之前,她生下了如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