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揭露聖人(1)(1 / 3)

下午的時候,我和我的那群手下忽然聽到一個壞消息,臨時決定在馬上要召開的審判會上表現出強勢的態度。天漸漸黑了下來,我們動身前往“法庭”。狹窄的路上擠滿了人。在院子裏想找個坐的地方那是非常困難的,所以一些人不得不不知疲倦地站在那裏,為的就是當我們走過來時能看見我們。我們前腳剛踏進院子,後腳大門就關了起來。對我們來講,這可不是件好事。看來穆巴拉克一定下了不少功夫,現在已經開始有成效了。

我穿過擁擠的人群來到聽眾廣場上。原本那裏隻有一張椅子,現在多了一條長板凳。用來行刑的笞刑刑具還放在那裏。油鍋裏盛滿了燒得滾燙的油,裏麵還放了麻屑,麻屑點燃了。在火焰的照射下,所有的一切都散發著一種恐怖的光芒。

法官大人們現在還在大樓裏麵。探子早就把我們來這的消息告訴他們了。警衛迅速封鎖了通往大門的路。所有的大門都上了鎖,警察的所作所為讓我們變得更加緊張起來。

周圍安靜極了。這時,從大樓裏走出五位先生,警衛立即拔出刺刀。

“啊,安拉!”那個說話結巴身材矮小的哈勒夫在我旁邊說道,“我們怎麼辦,天啦!我好害怕。”

“我也是。”奧斯克說。

“一些自以為是的家夥,還以為用刀劍就可以嚇住我們,讓我想想該怎麼對付這些人,嗯,讓他們知道我鞭子的厲害!”哈勒夫給自己壯著膽。

“不要魯莽!你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操之過急,我們之所以會落到現在這步田地,都是因為你。”我及時製止了哈勒夫。

五位法官坐了下來。柯查巴西坐在一個椅子上,其他人則坐在旁邊的板凳上。一個婦女穿過擁擠的人群向這邊擠過來,來到副法官的後麵。我認識她,她就是那個美麗可以使鐵礦石遜色是姍胡達,她還有個好聽的名字叫“豌豆”。副法官簡直太幸福了,可以娶她做老婆,其實他長得很一般。穆巴拉克坐在柯查巴西近旁,膝蓋上麵橫放著一張紙。在他的旁邊有一個缽,裏麵豎著一根鵝毛。我猜,缽裏可能是墨水。

柯查巴西搖晃著腦袋,使勁地清著嗓子,這是一個信號,表示現在要開庭了。他扯著嗓門用沙啞的聲音說道:

“安拉授予先知和君主審判的權力,讓我們以先知的名義,以君主的名義,召集這次審判會,審判兩起刑事案件。這兩個案子就發生在今天,就發生在我們的城裏和城郊。賽利姆,你出來!現在你是原告。你講一下事情的經過。”

警察賽利姆走到主人身旁,開始講起了事件的經過。在我們聽來,他講的沒有一句是真話,並且還很滑稽可笑。他說,他是在執行一件很重要的公務時,突然受到了我們的突然襲擊,還說我們是要殺他。幸好他當時沉著鎮靜再加上過人的勇氣,這才保住了性命!

他剛說完,柯查巴西問他:

“是誰襲擊的你?”

“是他,就是他。”賽利姆一邊說一邊指著哈勒夫。

“我們現在才對這個人和他的所作所為有所了解。”柯查巴西說道,然後彎下身子和他的鄰座小聲說了一會兒話,接著大聲宣布:

“經過審判和討論,審判會最終決定,對罪犯的每隻腳跟打四十大板並關四個星期的禁閉。我們是代表君主做出這一判決的。安拉賜福於他!”

哈勒夫伸手去拿鞭子。而我對他們的拙劣表演實在是不敢恭維,強忍著不使自己笑出聲來。

“現在審判第二個。”一位官員宣布,“馬霍納基出庭作證。”

馬霍納基是個渡船工人,他恭敬地聽從著吩咐。看他的表現,他比我們還害怕。但是,還沒等他說話,我就搶先一步,非常有禮貌地對柯查巴西說:

“能不能勞駕你站起來一下?”

他一臉茫然地從椅子上站起來,不知道我要幹什麼。我把椅子拉了過來,一屁股坐到上麵。

“謝謝你,”我說,“身份卑賤的人應當對高貴者表示尊敬。你做得很好。”

這位法官想說什麼,但欲言又止,或許是因為慌張。他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頭一直在左右大幅度的擺動。但他無論如何應該表示一下,哪怕是打個手勢,來表達一下他現在的憤怒心情。果然,他伸了伸瘦弱幹枯的手臂,雙手緊緊捂住了自己那搖晃著的頭。

這時候誰也不敢說話。警察也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似乎大家都在等待著司令大發雷霆。還好司令找到了合適的詞語,一口氣發出了一連串的感歎,然後對著我大聲喊道:

“你想幹什麼,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你盡然會做出這麼沒有禮貌的事情來,而且——”

“哈勒夫!”我大聲打斷他的話。“快拿起你的鞭子!不管是誰,隻要他再對我說一句粗魯的話,你就替我好好教訓他,要揍得他皮開肉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