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蘇摩眷族(2 / 3)

「請您…請您聽聽塵大人要說的事吧!求您了。」莉莉對著蘇摩跪下身來懇求著。

「察尼斯,送客。」

「神明大人,請回吧。」

陳子塵不理會察尼斯,饒有興致的看著背對他的蘇摩,開口:「蘇摩,你敢不敢跟我打個賭。」

像是沒看到停下手中動作的蘇摩,陳子塵自顧自地說下去:「我們就賭在你眼中沉溺於酒的孩子是否會再次沉溺於神酒如何?如果我贏了就請你好好地聽我把話說完,如果你贏了我就賠償給你十億法利斯並且不再插手蘇摩眷族的事。」

蘇摩轉過身來麵色複雜的對陳子塵問:「為什麼你願意為他們做到這個地步呢?」

陳子塵不以為然地笑了笑:「那你為什麼能輕易放棄自己一直以來追求的東西呢?」

蘇摩沉默不語,隻是拿起一旁酒架上的白色酒瓶倒了一杯酒,而後走到莉莉的身前。

「抬起頭來。」

「蘇摩大人…」莉莉抬起頭,麵色發白的看著蘇摩手中的酒杯。

「喝下這杯酒,如果妳依然能對我說出同樣的話,我就答應妳聽聽那位有什麼話說。」

「為什麼…為什麼是莉莉呢…」莉莉拿著手中的酒杯麵色不停變換。

「莉莉。」

「…塵大人。」莉莉麵色茫然地看著陳子塵。

「我相信妳。」陳子塵麵帶微笑看著莉莉。

聽到陳子塵的話莉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露出堅定的表情將手中的神酒一飲而盡。

下一個瞬間,酒杯從莉莉的手中滑落,而她的臉上也出現陶醉的神色,嘴角也不由自主地揚起,身體因神酒美妙的滋味不住的顫抖而癱軟在地。

「…看來是你輸了呢。」蘇摩一副早就知道結果的樣子,神色平靜地看著陳子塵。

陳子塵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笑道:「是你輸了才對,蘇摩。」

「蘇摩…大人…」莉莉流著眼淚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看著蘇摩。

而蘇摩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從地上艱難地站起來的莉莉。

「請您…請您聽聽吧!聽聽塵大人…」莉莉一邊說著又要再次跪下去。

就在這時陳子塵伸出手拉住莉莉不讓她跪下去,而莉莉露出疑惑的表情看著陳子塵。

「蘇摩你看到了吧?孩子們的可能性。」

看著不發一語的蘇摩,陳子塵鬆開了扶著莉莉的手,對著她輕聲說道:「莉莉,告訴我們,在妳即將淪陷之前看到了什麼,究竟是什麼讓你擺脫了神酒的魔力。」

「我看到了塵大人…」莉莉咬了下下唇,眉目微閉,然後開口:「…還有蘇摩大人。」

看著蘇摩一臉錯愕的表請,陳子塵忍不住捧腹大笑。

待笑聲止後,陳子塵抹去眼角不存在的淚水,對蘇摩諷刺的說:「這還真是滑稽不是嗎?這孩子因為你墜入深淵,也因為你獲得救贖,你不該為此感到驕傲嗎?蘇摩。」

聽到陳子塵這般諷刺,饒是蘇摩這樣不擅表達情緒的神,此刻也是露出了怒容,對著陳子塵怒聲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陳子塵!」

「我有說錯什麼嗎?你最開始的想要不就是這個嗎,蘇摩。」

「希望孩子們能在神酒的推動下散發屬於自己的光輝,擅自對他們抱有如此期望的不是看到了結果嗎?」

聽到陳子塵這麼說,蘇摩轉過頭去看著莉莉露出苦澀的表情。

「而擅自放棄他們造成的後果你不是也看到了嗎?」

想到眷族的情況蘇摩的表情越發苦澀。

看著蘇摩的表情,陳子塵歎了口氣,開口問:「蘇摩,你知道眷族為什麼被寫作family嗎?」

蘇摩望著陳子塵思考了一下,然後輕輕地搖了搖頭。

「那是因為在同一個眷族中的所有人都是家人啊!」

「家人…嗎?」家人這個詞對蘇摩來說非常的陌生,因為身為神明的他根本沒有所謂的家人。

「眷族裏的孩子是與血緣無關的兄弟姊妹,而作為孩子們間相互維係的唯一紐帶就是眷族的主神。」

「而眷族主神在身為賜下恩惠的神的同時,也是眷族孩子們的家長。」

「相比於神永恒的生命來說,孩子們的生命太過短暫,也是因此他們才能在短暫的生命中綻放出各種光彩,而我們不是被此所吸引著,所以才會來到下界的嗎?」

「生命短暫的同時也代表經驗的不足,相比已看遍世間的神明來說,很多孩子們在找到屬於自己的道路前便被世間繁華迷了眼,甚至因此誤入歧途。」

「而我們身為家長應盡的義務便是在孩子猶豫不決時推他一把,或在其誤入歧途時為他點亮前方的路引導他們走在正確的道路上。」

「告訴我蘇摩,你究竟有沒有做到身為神明…身為家長應盡的義務。」

陳子塵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把利劍刺在蘇摩的心上,而在陳子塵目光的逼視下蘇摩羞愧地低下了頭。

「你將神酒作為孩子們努力的獎賞這件事本身並沒有錯,錯的是你的傲慢。」

看著蘇摩不解的目光陳子塵接著說:「你憑什麼認為所有的孩子都能抵擋神酒所帶來的美妙滋味?」

「追求美好的事物本來就是智慧物種的天性,這一點就連神明都不能免俗更何況是身為凡人的孩子們。」

「若是你能多對他們用點心,多關心他們一些,擺脫神酒的影響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我與莉莉相識不過一天,她便能夠借助與你我相處的短暫回憶擺脫神酒的魔力,若是你在一開始就能想通這點莉莉這些年來根本不用受這麼多苦,你的眷族也不會變得如今烏煙瘴氣、支離破碎的樣子。」

「神酒本就不是不是他們在LV.1尚未確立起自己的信念或是經過等級升華前應該接觸的東西,畢竟在神降臨下界前原本就是獨屬於神的東西不是嗎?」

看著思索中的蘇摩,陳子塵提起了另一件事:「該說的我都說完了,真正做決定的還是你,現在我們來談談關於莉莉露卡·厄德退團改籍的事。」

聽到陳子塵的話,蘇摩緩緩轉頭看向莉莉道:「妳自己決定吧,厄德。」

看著莉莉不知所措的樣子,陳子塵揉了揉莉莉的頭發,輕聲道:「莉莉,現在一道選擇題擺在妳的麵前,是繼續留在蘇摩眷族還是跟我離開,妳的人生終究是妳的,也許有些時候我們能幫妳做出選擇,但是現在是妳必須自己做出選擇的時候了。」

聽完陳子塵的話,不安從莉莉身上漸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堅定的表情。

莉莉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將殘留在心中的不安、猶豫與怯弱隨著這口氣吐出,然後說出了她的選擇……

自陳子塵離開蘇摩眷族後的這三天內,歐拉麗內發生了幾次局部的騷亂事件,而騷亂的源頭就是蘇摩眷族。

首先就是蘇摩眷族的原團長察尼斯因禍亂眷族以及盜竊神酒而被逐出了蘇摩眷族,而他在蘇摩眷族中的手下也因同樣的原因被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