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秋葉沒想到慕星崇居然會來這裏,有些詫異,
“你怎麼來了?”
“跟著你來的。”
慕星崇朝她淡淡一笑,接過老板給的紅布條和馬克筆,作勢就要寫下去。
秋葉不知道慕星崇有沒有看到自己剛才寫的東西,臉頰一紅,囁嚅,“寫什麼,這都是封建迷信,我也就是無聊玩玩。”
“那我也陪你玩玩。”
慕星崇說著整理精致袖扣,提筆在布條上寫起了字來。
餘秋葉好奇心起,走過去想看他寫了什麼,誰知被他下意識的遮住。
“幹什麼?不給看?”她有些調笑。
“不是說願望被人知道了就不會實現了麼。”
餘秋葉這下有點哭笑不得,“好,不看就不看。”
她說著,最後真的就不看了。
當慕星崇把筆放下的時候,紅布條上赫然已經出現了遒勁鋒利的兩句字,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餘秋葉趁他不注意一閃身就把字看到了,女人臉上露出笑意,唇紅齒皓,
“好俗的詩,沒想到你也會寫這麼俗的詩。”
“嗯,為了你,”他道,“不俗。”
大俗大雅,原本就沒什麼界限。
雖然不是什麼高深莫測的詞句,平白如話,卻也如此動人。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
關於寺廟一行,秋葉本隻是抱著陪曲天書的心才去的。
隻是那個高僧搖出來的一簽,“未逢時節枉心機,又被連朝大雨欺”,隱隱又暗示著她這段時間情感生活可能會有不順遂。讓她心裏始終有些不是滋味。
雖然這想法出來後連她自己也覺可笑,但心底隔應的一疙瘩還是會在。
果然,就在她從寺廟裏回來後不出三天,事端就發生了。
“喂?”秋葉那天還在廚房洗菜,突然看到手機上有陌生號碼,她下意識接起。
“您好,請問您是哪位?”
“是我,秋葉。”
一股混雜陌生熟悉略顯一絲生疏的中文從無線電裏飄來,
一如既往,如低音大提琴般富有磁性,“我回國了,聽說你在星城,有時間方便見一麵嗎?”
秋葉這下洗的東西都掉在了地上,她愕然回頭,剛好看見門口走進慢悠悠的男人!
“我……”
“和誰在講電話?”
慕星崇從冰箱裏拿了一瓶水,麵不改色,甚至帶著微笑。
“一個朋友。”
秋葉道,長睫遮住她眼底的慌亂,
電話裏的男人似乎也聽到了男人的聲音,“男朋友?”
“嗯……”
餘秋葉抿唇,“他是……我先生。”
“喔……”電話裏的男人若有所思,徐徐長長低笑了一聲,“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慕先生,anyway,聲音聽上去很性-感。”
餘秋葉有些無言以對,敷衍了事把電話掛斷以後,發現慕星崇依然握著礦泉水瓶斜靠在那裏沒有離去。
他不緊不慢的擰緊礦泉水瓶,眸光落在她的身上,兩個字,
“男的?”
秋葉抿唇,“是。”
“是我認識的嗎?”
“……”
餘秋葉無話可說,
什麼秘密橫亙在兩個人中間,慕星崇想起那天在國家森林公園別人喊她“史蒂芬太太”女人臉上昭彰的驚恐和蒼白,雖然不曾過問,但也不曾忘記。
“阿崇,我……”
“你什麼,嗯?”
那瓶水不知何時已經被他放到了一邊,男人傾身整個人把她籠罩住,兩隻手撐在她身側幹淨的每一個角落都能當鏡子的廚房台上,
男人臉上還掛著笑,但那笑已經比不笑還要陰冷,
她能感覺到男人此時層層疊疊透出來的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