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茶,好茶!嗬嗬……”
慕星崇沒說什麼,隻是眉眼挽得像水墨畫一樣淡,和這樣古色古香的建築融為一體,
“姑父看過那份文件了嗎?”
“呃?”顧長豐茶還沒喝完,放杯子的動作有些急躁,以至於潑出了一點水,
“噢,我看過,看過了!”
“您有什麼意見麼?”
“這……”
他當然不敢有什麼意見,那份文件,寫的都是近期股市最樂觀的幾個名字。既然提供信息的人是慕星崇,他知道這說白了就是一根金手指。
買什麼,就賺什麼。
但上,他當然不至於蠢到以為他是白白送給自己的。
“你……”
顧長豐現在緊張的感覺,已經要遠多於他內心的喜悅。通常,越值錢的東西,就越需要高額的代價。
慕星崇給了他這一份最頂級的股市機密,他不知道他要拿什麼代價去換。
“你…是有什麼事情想讓我幫忙嗎?”
慕星崇淡笑搖頭,“您多慮了。”
他又給自己添一杯茶,緩緩道,“我沒能準備一份合適的聘禮,就把秋葉娶回了家,這已經委屈了她。現在給您提供這樣一份資料,也是想要彌補我善待她的心願,”
他不溫不火地說著,語氣裏,也不知道幾分真幾分假,
“既然現在都是一家人,姑父您就不用再見外了。”
顧長豐聽到他這麼說,當然是開心,可他還是有點不放心的追問,
“小慕啊,你孝順我知道,可是……”
“你這些,也實在是太多了吧?”
而且顧長豐也很清楚,他和家人當年是怎麼對餘秋葉的。能讓慕星崇把他們當成嶽父嶽母孝敬,他願意,餘秋葉也不會願意。
他真的害怕這裏麵會有什麼陷阱。
慕星崇看著他戒備的眼神,諱莫如深吐出三個字,
“她值得。”
他們覺得多,他隻覺得她值得。
顧長豐皺眉,“我知道你們小時候關係很要好,但是後來……”
後來,作為遠親,他雖然並不能把來龍去脈都了解清楚,但多少,那段感情鬧得很劣跡斑斑。
墮胎的墮胎,斷絕的斷絕,殺絕的殺絕。
所以,更加不敢惹。
慕星崇察覺到他臉上明顯突變的神色,隻是轉了轉手裏的瓷杯,
“當年的事,存在誤會。”
“……”
慕星崇抬眸,繼續看了他一眼,“現在我隻想和她好好過日子,彌補這些年我欠她的幸福。”
“……”
顧長豐這才算鬆了一口氣。
看來,他不是來複仇的。
既然不是因為仇恨,想必他應該是想通或者看通了。
心頭千斤頂落下來,顧長豐歎了一口氣擺了擺手,
“是,對對,過去的就都過去了。就讓什麼都過去了——”
“隻是苦了秋葉那孩子。”
顧長豐發自內心但毫無意識的一句話,瞬間就讓慕星崇黑眸緊縮,
男人捏著杯子的手也一陣骨節發白,終於聽到了他想聽的,
慕星崇直接陰沉著臉問出口,“她……這些年還好嗎。”
她吃了很多苦嗎?
下意識就是這樣一問,出於好奇,更出於關心。
“唉……”顧長豐捏著杯子看向一邊,“星空剛出生的時候得了一場大病。差點就沒留住命啊!我們當時是費盡全力給他想辦法治病啊……”
慕星崇眸子驟然一冰,透出層層疊疊陰鬱。
他是什麼人,怎麼可能看不出顧家全家都貪小便宜。這樣的家庭,怎麼可能像他說的那樣費盡全力給她孩子看病?
反而,從餘秋葉對他們恨之入骨的態度來看,恐怕他們當時的表現,要跟這個截然相反!
年輕的男人幾乎是強忍,才忍住心底對這幫冷血動物的戾氣,桌子下另隻手緊緊捏緊,青筋一根根爆出!
“霍遠洋哪裏去了。”
他兒子生病,他就一點不心疼?
顧長豐一下子就知道自己說漏嘴了,但意外的是,他竟然沒表現出一絲異樣。連一點動容都沒有!
可能他一生中也隻有一次這樣可以瞞過慕星崇的機會,順暢無比的就往下接道,
“嗨,你又不是不知道霍家那位是星城出了名的浪蕩公子哥,天天在外麵鬼混,哪裏還有時間管家呀?”
“真的?”慕星崇冰雪般的注視不容欺騙。
“這還有假?”顧長豐毫無破綻的說,“他嫌棄我們秋葉墮過胎,家裏又普通,又沒了爸媽,母賤子賤……”
“喀——”
一個一直被慕星崇漂亮的手裏的杯子竟然直接就被徒手捏碎了!
突兀的響聲嚇得顧長豐一下就閉了嘴,
他驚懼地看著眼前驟然陰狠畢露的男人,視線一點一點對上他不斷抬起、而陰沉降下的雙眼,
“你剛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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