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秋葉閉著眼睛一下哭得更厲害。被他放在床上,整個人埋在膝蓋裏,
“你究竟為什麼……”秋葉說道一半就說不下去。
為什麼對她這麼好?
為什麼總是讓她不甘心?
“什麼為什麼,”他一邊說一邊把她的臉從膝蓋裏掰開,給她檢查渾身的傷口,表情嚴肅認真,
“別再哭了,星空摔倒都不可能會哭。”
“……”
秋葉無言以對,可是腳上的地方真的疼得厲害。疼得她真的生不如死。
“我去給你叫醫生。”
“不用——”
秋葉打斷他,“你走,我自己可以處理。”
“你自己怎麼處理?”
男人就算有再好的耐心,現在也被屢次三番的拒絕磨的差不多,“餘秋葉。”他警告的說,“我願意寵你,你再拒絕我還是會寵;我不願意寵你,你求我也沒用。”
“那你就趕緊……”
“走”字還沒說出口,男人就上前坐下困住她,
“你再喊,一定要把星空喊出來看他媽媽現在這副樣子?”
“……”
秋葉不說話了。
她當然不能讓星空看到她未著寸縷的樣子。
臉上的淚還沒有幹涸,但身體上的痛已經開始緩解了。
“走,我幫你去洗澡。”
“不用!——”
秋葉一下子如臨大敵,拚命縮到床板後麵。
“餘秋葉。”他再次警告。
“你今晚最好聽我的,不然激怒我,你知道什麼後果。”
……
按照秋葉的性格,越是強硬,她越是不可能妥協。但就是不知道剛才為什麼,這個男人說“你知道什麼後果”的時候,她真的渾身都發冷——一個不字都說不出!
慕星崇,骨子裏就是陰鬱的。
什麼和顏悅色,都改不了天生的那股陰冷。
浴室,
男人很細心的給她放好了溫水還有精油,把她抱進去。然後又沉著眼睛看她一動不動的樣子。
內-衣、內-褲,都還沒有脫。
秋葉當然也不會願意在他麵前脫。
“自己脫還是我來?”見她不動,男人終究還是被消磨了一點耐心。
“你出去。”她低著頭,紅著臉。
“你確定你可以?”
“我可以。”
“行。”
他淡淡落下一個字,沒強求什麼,然後又試了試水溫,這才轉頭回去繼續對她說,
“自己注意著點,如果我發現你傷口變嚴重,今後你別想在我麵前穿著衣服。”
秋葉,“……”
說完這一句,慕星崇就轉身出去了。
關門之前,他還回頭淡漠的跟她說了一句,“洗好了叫我。”
……
秋葉洗好,穿好衣服以後就被男人抱了出去。慕星崇把她放在床上,很貼心的蓋了被子,
確認她已經沒事以後,這才說了今晚他來找她要說的正事。
“好好休息,明天戒指也好好選。”
秋葉聽到這句話,就有些懵。
戒指?她不是今天已經選過了嗎?
“我不是今天才去商場看過了嗎?”
“櫃員說你都不太滿意,所以我請了歐洲總部的設計師過來給你設計。”
秋葉一下震驚無比!
歐洲總部,設計師?
他竟然這麼認真!
他越是認真,她就越心慌,“慕星崇,我真的……”
“那個大師設計的很好,你有什麼要求,盡管跟他提。”
男人好像故意忽視了她語氣裏的成分,直接打斷,同時不忘溫柔的給她蓋好白色羽絨被。
“不用不好意思。”
“阿崇……”
“晚安。”
他還是沒給她開口的機會。
身體彎下去在她唇角落下一吻,堵住了她。愛憐纏綿。不過隻是蜻蜓點水的一啄,沒什麼情-欲的味道。
英俊的男人起身,這才發現她小小尖細的臉藏在被子裏麵特別可愛。
沒忍住,又彎下去重新吻了吻。
這次吻得沒再那麼單純,而是凶狠火熱的撬開她齒關,手也不自覺撐在她枕上,伸下去,摸她的身體。
秋葉一下就警覺的的掙紮起來。慕星崇怕她又傷到自己,退開。抹了抹自己的唇。
這個動作,由他來完成,該死的性感。
“你真是磨人。”
秋葉整個人縮在被子裏麵,眼睛看著他,一動不動。
……
直到男人頎長英挺的身影從視線中離開,她才鬆了一口氣。
那股麝香混合墨香的香氣,還若有若無的彌留在床褥之間,圍繞著她,就像他睡在她床邊。
唇上的溫度,依然炙熱。
久久不能平息。
………………
………………
第二天。
秋葉這一覺睡得特別安穩,不知道是不是被子上有男人香氣的緣故,她竟然連鬧鍾都沒有聽見。
起床的時候,兒子就已經去上學了。房間隻剩下她一個人,腳一沾地,門口就響起艾晴恰到好處的嗓音,
“太太,如果您起來了就請下樓,勞倫斯先生已經等候多時了。”
………
勞倫斯先生就是那個設計師圈最德高望重的大師,慕星崇能把他從歐洲請到中國,可見是有多大的實力。
秋葉當然也不敢讓大師等著自己吃早飯,隻是抿著笑走過去,坐在他沙發對麵,與他交談。
……
交談的全程,用的都是英文,好在秋葉雖然連高中都沒畢業,但她向來好強,不肯放棄學業。
再加上星城本就是一個有很多外國人的國際大都市,英語學習大環境非常好,以至於她依然能說一口流利的英語。
幾番交談,兩個人之間交流幾乎沒什麼困難。但是語言上的交流順暢,卻不代表藝術上的造詣也是這麼相通。
秋葉出身普通,當然不可能像勞倫斯平時服務的那些國際名媛巨星一樣對珠寶有天生敏銳的嗅覺。
他說款式,她不懂,產地,她也不懂,說到材質,她就更加不懂。
再說珠寶裏有那麼多專有名詞,她更是連聽都聽不懂。這一下最直接的結果,就是讓勞倫斯認為她根本就沒在聽。
“Madam,”勞倫斯這時的表情已經嚴肅到有些憤怒,“如果您不是想為自己的婚姻認真選一副戒指的,就不必千裏迢迢叫我過來了。”
秋葉一下就聽出他語氣中的憤怒。皺起眉頭,連忙辯解,
“不,不是,我想您應該誤會了,”
“其實,先生,您說的有一些專業術語,我並不是很明白……”
“不,慕太太。”
勞倫斯毫不猶豫的打斷她,“我這一生做過無數枚戒指,也見過無數個新娘。究竟是用心還是敷衍——我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這位太太,雖然看起來非常溫婉,幾乎沒有脾氣。但是從她飄忽的眼神,以及遊移的神情,能看出她心不在焉。
她根本不想為自己挑選戒指。
沒有一個新娘在選戒指的時候都是這麼愁眉苦臉的。
勞倫斯道,“婚戒是婚姻中至關重要的部分,我不知道您為什麼不重視,但是我知道您的先生是非常重視的,他深知不惜斥巨資請我過來,”
“若不是慕先生今天有一筆十位數的大生意,他一定會回來和您一起挑選。您若實在不配合,我也無法繼續與你們合作了。”
勞倫斯先生說著,就拎起公文包,和幾個助理就準備離開。秋葉起身還想要挽留,誰知他們的態度非常堅決。
她留不住,一時心就有些慌。
艾晴見狀,連忙緊張上前,“勞倫斯先生,”她畢恭畢敬道,“請您留步,戒指的事情,請容許我請示一下我家先生。”
作為下人,她當然不願意看到這樣的結果。
太太和先生關係不好,他們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而等艾晴一五一十的把狀況轉述給慕星崇以後,就聽見電話那頭的男人低沉著嗓音,
“好,我知道了。二十分鍾後就到。”
……
二十分鍾後,
慕星崇果然如約回到了這裏。他一身黑色正裝,料峭中含蓄一股內斂的優雅。
秋葉一聽到樓下汽車熟悉的引擎聲,就條件反射的緊張起來。
“嘭。”
門一關一開,視線直接落在了餘秋葉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