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十月,落英繽紛。
八賢王在秀女宮見到了對於自己處境還是一頭霧水的商殤。
那不是他第一次見到她,卻是最後一次見到。
他們在玄乾園裏見了麵,說了幾聲話語。
八賢王本想說帶著商殤離開的話,她會聽嗎?她會願意嗎?
當他開始如此思考的時候,商殤已經在那裏問道:
王爺,你不會有危險嗎?
不會……當然隻能如此回答。他想不出其他回答的方式,所以選擇了一個連自己都不能相信的謊話。
他想要抱著她,如果這是賢王府的他就抱了,狠狠抱了。可是這是皇宮,如果抱了,她就沒有活的機會了。
他要她活著。
不要再和穀方接觸了……他最後如此說道。
聽起來像是吃醋,或者像是一個男人對於另外一個男人的宣戰,可是都不是。他隻是希望她可以活下去。
今天活下去,明天活下去,然後一直活下去。
她點頭了,卻好像不明白為什麼似的皺起了眉頭。
回去吧……這樣說了,明明最想說的是我們一起走吧。一開口卻隻是說了聲回去吧。
回去,回去哪裏?回秀女宮嗎?還是回到自己的輪回裏麵去……他的背影,他的離去的背影無比淒涼。明明陽光照著他的影子。
明明,她正等著他說:我們一起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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薔薇回到了房內,她看到了,看到了自己最愛的男人正將心髒內所有的悲傷和幸福淺唱低吟。
但聽眾卻不是她,而是她每天都麵對卻無比厭惡的女人。
她褪下衣衫,坐入飄著花瓣的浴盆之中。
鐵鏈在在水中萃著妖冶的光澤。
門卻在此時輕輕打開,蘇牧之的身影閃入屋中,隨後捂著眼說道:
對不起,我什麼都沒看到。
他來了,來的是他……
她在水中望著倒影發呆,花瓣在浮動,卻帶不出你那種無法言喻的暗傷。
我來,隻是想告訴你不要再設計商殤姑娘了……
蘇牧之的聲音幽幽傳來,他沒有勇氣對一個裸身的女人大聲說話。
他混跡青樓,他放蕩不羈,但那隻是為了掩飾自己本不該存在的扭曲的心。
這個女人,和妹妹花蕊竟如此的相似。
他從指縫裏瞅了一眼,就一眼,卻看到她正站了起來,將正麵轉向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