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府後花園石亭裏,白秋坐在徐老麵前,擺上午時帶來卻至今未動的飯菜,順便斟上兩杯酒,一杯遞給徐老,一杯自己舉定。也不多說引頸幹杯,先幹為敬,形狀豪邁。旁邊徐老見他一書生竟也如此痛快,心下越是讚賞。也不示弱,也幹杯以示。兩人推杯換盞,酒至半酣,徐老盯著白秋看了一會兒,半晌才歎了口氣。
白秋奇怪問道:“徐老何故歎氣!”
“無他,隻是一事不明,還需公子為我解答!公子從何而來!”徐老混沌的雙眼此時卻是精光連閃,帶著一種莫名的威力透視了白秋的整個身心,心中的隱秘好似在這一刻都是寫在白紙上的黑字俱都讓人看的分明。一瞬間的感覺讓白秋恍如幻覺,心中有些發慌。而最後的一句話卻是在白秋的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白秋不由的想到:“這老頭的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已經知道我是個冒牌貨?”
但是麵上卻是強做鎮定的故作驚訝道:“嗬嗬,徐老所言信不知所指為何!”
“哦?公子真的不知?”徐老盯著白秋深深的看了一眼,神情似笑非笑。卻是讓白秋心中越發的慌張,心中不由的開始胡亂猜想起來:他不知道徐老知道了多少也不知道徐老會拿自己如何,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徐老的試探,腦子一時之間亂哄哄的心中也沒了主意,竟是呆立在了那裏不知道作何回應了。
“公子不用驚慌,也不用擔心我會揭穿公子身份,我並非歹人!”徐老好像知道白秋的驚慌,平淡的語氣帶著一種真誠。
看著徐老淡定的目光,白秋起伏的心緒漸漸穩定下來,沉吟了一會兒,半信半疑的問道:“徐老如何確定我不是常信?”
徐老的看了眼白秋並不回答白秋所提的問題,道:“公子大可不必如此戒備,我於公子並無所圖謀!”
“是嗎?”徐老的淡定從容讓白秋有些尷尬於自己謹小慎微,但是無論誰要是自己的生命都不能由自己來保障,那麼他怎麼做都是應該的。白秋並沒有因為放鬆戒備,雖然在這種戒備在徐老看來是如此的脆弱和無光緊要。他隻是定定的看著自己眼前的老人。
徐老啞然失笑,無奈於白秋的堅持,舉起酒杯小酌一口道:“其實在救治公子之時我就感到有些奇怪!”看了看認真聽講的白秋,不修邊幅老者輕輕的搖起酒杯,奇特的顯出一種和諧,“因為常公子並不是平常的失魂之症,而是被妖邪施法拘了三魂。試問被拘了三魂的人如何能夠醒來。”
聽徐老這麼說白秋卻是更加的疑惑了,原先以為自己是最近才被徐老發現異狀的,卻不想是自己剛剛附身的時候就被發現了,於是疑惑的問道:“既然徐老早就發現我不是常公子,為何不早些將我拆穿,而是等到現在?”
白秋的話讓徐老又是一陣搖頭,心中無奈,看來這個少年的戒心太重,不解釋清楚是很難讓他相信自己的用心了。想到這裏,徐老沉吟了一會兒道:“說起來,起先我以為是有魔道之人要通過‘異天傳識’之術奪舍。畢竟當時公子的情況和這秘術奪舍的樣子太像了!”
“異天傳識?邪術嗎?”雖然白秋不明白,不過既然和奪舍差不多想來也不是什麼正道中人會用的。不過白秋想當然的想法並不完全正確,這‘異天傳識’並不是魔道修行者的專利相反首先創造出這種秘術的卻是正道。隻是在正道手中此術不像其他秘術那樣以傷人或是以治病救人為目的,“異天傳識”最初隻有一種功用,就是傳承!
施用此術的的大多是負傷即將死亡或不再此界的人,他們為了傳承自己的道統不至於斷絕往往使用到它。起初這個秘術被發明確實是件好事,他能將施術者的知識隨機的傳承給一個沒有修過道的生靈。
但是這個世界總有這樣一種人,他們的存在是為了損人利己,講究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的魔修。這些魔修由於在修行界是過街老鼠,一個不小心小命就有可能被那些自詡正派的修道者殺害,於是為了提高自己的安全係數,他們不斷的發明篡改各種秘術,而這其中就包括‘異天傳識’。這種被篡改之後的秘術其實是一種另類的奪舍之術,隻是不能像真正的奪舍那樣可以威脅到修行者,這種秘術能將施術者的一縷魂魄隨機的傳送道一個生靈的體內,隻要這個生靈的魂識不是太強,那麼在一段時間後就有可能被奪舍成功。
話題扯遠了,我們回到正題。
徐老對於白秋的話並不做回答,而是自顧自的說道:“誰曾想一試之下發現是神魂歸位之兆,本來如此,我也就當是公子的三魂歸位罷了,不過跟奇怪的卻是”徐老麵上帶著不可思議道,“歸位之魂中居然夾帶著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