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夜晚彌漫著一丁點的曖昧。
時暖看著麵前的男人,笑了笑,“先生恐怕是弄錯了,我沒見過你,哪裏來的故人之說。”
伸手點開了床頭的壁燈,屋子裏瞬間亮堂了起來,時暖適應了一下燈光,這才直直地看著麵前的男人,“先生,你肯定是認錯人了,我是lilian,從小生活在德國,這次來雲城,也隻是為了參加我朋友的婚禮。”
“是麼。”
薄臨城看著她,女人的眼睛明亮而好看,因為剛剛睡醒,帶著一絲的慵懶,臉頰上有著淡淡的粉紅,模樣好看。
菲薄的雙唇微微抿起,男人笑了笑,一雙狹長的眼睛幾乎眯成了一條直線,帶著深深地審視看著對麵的女人,“可你桌上的玉鐲,你要怎麼跟我解釋?末世這個世界上就隻有一個,四年前我把它送給我妻子了。”
末世。
妻子。
這兩個詞無疑輕易地就讓時暖的心髒泛疼了,她笑了笑,嗓音在夜晚顯得格外的低柔。
眉目輕垂,“你說那個玉鐲啊,我一個女人送給我的。”
“不過,我和她不認識,當時我看著她想把這個鐲子扔掉,和她說了幾句話,所以她就送給我了。”
“多半,是覺得這個東西和過去牽連太深,所以如此,希望物是人非。”
時暖故意捏造了一段過去,像是說著別人的故事,那個時暖,似乎真的和她素不相識,隻是一個陌生人而已。
說完,女人伸手就拿起枕邊的手機,想要撥出一個號碼。
隻是還沒按下播出鍵的時候,薄臨城就已經伸手奪走了。
男人低眸看了一眼,然後退回去,把手機扔在一邊,“不用報警,我自己走。”
他來這裏隻是為了確認一下的,如果他看到的玉鐲和當初他買給時暖的是不一樣的,那麼就當是他弄錯了,他會給她賠償。
可現在,那玉鐲真真切切就是當初他買的那一枚。
她說的話是真的麼?
還是,故意在隱藏些什麼。
她見過時暖,那麼,是在什麼時候見的呢?
她在柏林工作,所以,是在柏林麼……
薄臨城輕垂眉目,腦海裏閃過無數的可能,眸色有些複雜,道歉之後,轉身打算離家時家。
時暖卻在他身後冷笑,“爬窗戶進來,到想著走正門出去?”
“哪裏有這麼好的事情?”
時暖依舊坐在床上動也不動,看著長身玉立身姿挺拔的男人,美麗的容貌上染出一點點的嘲諷和冷漠,好看的眼睛微微的眯起,修長而白皙如玉一般的手指輕輕的攥著被子,微微用力,“先生如果不想我報警的話……那麼,著呢,怎麼來的,就怎麼出去?我想,這對先生身手而言,其實並不難,對不對?”
薄臨城剛打算落在門把上的手就這麼頓住。
怎麼來的,怎麼出去。
他轉身,看著床上低頭玩著指甲的女人,“lilian小姐。”
時暖抬眸微笑,“我是。”
他眯著眼睛溫柔笑了一下,“我如你所願。”
……
黑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
時暖起身關了窗戶,往下看了看,這兒的防盜係統居然沒有,她來的時候對此也沒有進行檢查。
不過,小區裏應該是有監控的,他薄臨城私闖民宅,那些保安也不管的麼?
冷冷笑了笑,時暖管好門窗,回到床上,卻是再也睡不著。
一回到雲城,就會想起當年的事情,那個人,他記得那張臉……
早在幾年前她就憑借記憶把那個人的樣貌給畫了出來,這次回來,她是打算把那個人送進監獄的。
不動聲色的,要開始自己的報複。
她從來,是睚眥必報的,隻是對於愛情,從來都是她愛錯了,薄臨城,其實除了對她不好,也沒錯。
她隻要從此以後遠離這個男人,其它的,她根本也已經不想再追究了。
……
第二天,雲城依舊是細雨霏霏,陰雨纏綿。
撐了把傘,手臂上挽著一個淺色的包,時暖去了一家秘密的私人偵探所。
“是這個人麼?”
麵前坐著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戴著眼鏡,眼鏡微微的眯著,看著照片上的男人,這是時暖畫出來之後經過特殊軟件處理出來的效果。
和照出來的相差無幾,一點也讓人看不出來的畫的。
時暖點頭,“是,幫我查一下他做過的事情,當然,如果可以抓到把柄,那麼最好。”
她會以自己的方式,把這個人送進監獄。
對了,還有……
她記得自己被毀容之後,那個男人在自己的耳邊說了很多話,其中有一句,似乎有三個很熟悉的字眼。
胡湘湘。
她眯了眯眼睛,前幾年,她沒回來,也沒心思來報仇,這一次,總要一網打盡,以報自己毀容之仇。
修長的手指摁著麵前的文件,女人的眼底閃過一絲微光,“還有,幫我去查女星胡湘湘和這個男人的關係,我……”
“胡湘湘?”
麵前的男人挑了下眉,“你說的是四年前在雲城大放異彩的那個女明星吧?她早就已經因為抑鬱症自殺了,三年前的事情了……好像是為情所困,這些事情都是網上爆料出來的,我其實也不是很清楚,因為也沒有人派我去查。”
死了。
時暖心口有那麼一瞬間的震驚,她抿了抿唇,“還是幫我查一查他們之間的關係……最主要的還是幫我查這個男人,錢我已經打進你們的賬戶了,希望你們能辦好這件事情。”
她不能明目張膽的來找那個男人,否則,如果薄臨城的人知道了一點風吹草動,可能就很容易聯想到她。
畢竟之前她被那個男人綁架,薄臨城也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