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暖拖著行李往前走,一邊從包裏掏出手機想給後媽打個電話,隻是剛走過一個拐角,後腦勺就傳來一陣痛意。
天旋地轉。
下一秒,一片黑暗。
……
陳數把時暖帶到了郊外的一處廢棄的地方。
周圍有著已經變黃的蘆葦,大片大片的,把這個地方弄得很隱秘,怪不得陳數會把她帶到這個地方來,就是在這裏把她給弄死了,也指不定要得過了多少天才會被人給發現。
時暖醒過來的時候就看見了麵前的男人,陳數也不避諱她,就連綁架人的時候最基本的給人蒙上眼睛他也不幹,就是膽子大啊,畢竟都是進過牢裏的男人了,怕什麼啊,大不了一槍打死他好了,反正她男人不是厲害著嘛,那一次都差點廢了他一條腿,媽的,還有他的小手指,被硬生生的切了下來。
這個仇,他是非報不可。
何況她還搶了湘湘的男人,湘湘也是,怎麼就喜歡薄臨城那樣的男人呢?
不就是有錢長得好看了一點嗎?為人哪裏好了,殘暴,根本比不上他,畢竟他陳數,是可以為她去死的人!
時暖看著陳數,她感覺到了自己後腦勺的痛意,鼻子還聞到了熟悉的血腥的味道,這地方很髒很亂,她呼吸了一下,就忍不住地惡心想吐。
“醒了?”
陳數看著她,放下手裏的泡麵,走過來。
他穿的也不好,很普通,一件皮夾克的外套都已經破了皮,他從監獄裏出來,根本都不敢在陽光下生活,偶爾就胡湘湘會給他一點錢,其實他也明白,那個女人給他錢,無非就是想讓他給她辦事。
但是知道了又怎麼樣呢,他喜歡她,那個女人對他而言就是這輩子的追求,所以她讓他幹什麼,他就會幹什麼。
之後她隻要低下頭來親一親他,他就覺得自己活得很有意義了。
時暖記得陳數,她微笑,“上次害我害得還不夠,怎麼,現在又來了?”
“上一次不是被你給跑掉了麼?”
陳數走過來,身上的味道很難聞,時暖想轉過臉去,但是卻還是很鎮定的看著男人的臉,甚至還笑了一下,“是,所以這一次,你又來對我下手了?我不知道我們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值得你這樣對我。”
“我和你之間是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但是這不代表我不能對你下手,你是薄臨城的太太,哦,不對,你們已經離婚了……但是她還是他的女人,所以,我報複你,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
時暖一張臉徹底煞白,“你冷靜一點。”
陳數笑,“我很冷靜,我知道他和你離婚是因為有了別的女人,我知道你也很可憐,但是沒辦法,我想要報複找你是再合適不過的了,畢竟醫院的高級病房不是我這樣的人就能進去的,就算進去了,我也沒辦法找到機會對那個女人下手,相對而言,你就很容易了,看,我把你從別墅區帶到這裏來就花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是不是很輕而易舉?”
“我和他已經離婚了,我現在是無辜的。”
時暖很冷靜,這個時候她沒辦法求助別人,隻能自己和這個男人麵對麵的交談,希望可以讓自己有一線生機。
“不,你不是無辜的,我這根手指就是因為你才斷的,你不知道吧,你前夫他當初找到我,為了從我這裏知道你的消息,對我下手多狠啊,甚至是把我丟進了監獄裏……那是個多肮髒的地方啊,你可能根本沒有辦法想象,我進去了這麼段時間,我整個人都已經變得爛透了,我自己都不想看到我自己,多惡心的存在?這一切的源頭都是因為你,你還說你無辜?”
時暖咬唇,“我不無辜麼,當初要害我的人,是你自己,難道是我逼著你害我的麼?”
“可憐的女人,到了現在,你還跟我爭辯這些,有什麼意義呢?”
陳數轉身,從桌子上取了一把匕首來,是他昨天去專門的道具店買的,這樣的一把匕首,雖然隻是幾十塊錢,但是多鋒利啊,他把這把匕首放在肉上麵,輕輕一吹,那肉都成了薄薄的一片。
他專門買了當時男人切斷他手指的那把瑞士軍刀的同款,雖然沒能買到一模一樣的,但是這樣,也不錯。
“你丈夫斷了我一根手指,”陳數托起女人的右手,微微笑了,“你的手真好看,可我覺得,斷一根手指好像這報複太輕了一點……”
“你真是個漂亮的女人,這張臉,我看著就很喜歡,也是這張臉,讓她嫉妒。”
“你就是靠著這張臉勾引到薄臨城的吧,要不是你和他在一起,也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所以,我就毀了你這張臉,怎麼樣?這樣你就可以永遠離開他了,沒有一個女人毀容之後還能被男人接受的,何況是薄臨城呢?”
這樣胡湘湘就會很開心了。
她開心,他就會很高興的。
何況把這張多漂亮,多藝術的臉毀掉,該是多麼令人痛快的事情啊?
時暖有些被嚇到,她緊緊的貼著身後的石柱,“你不能這樣做,你這樣是犯法的,我會告你的!”
“你忍一下……”
陳數笑著捏住女人的下巴,“刀下來,會很疼……”
時暖看著那匕首朝著自己緩慢地過來,眼睛瞬間睜大。
鋒利的匕首劃破女人的皮膚,細白的皮膚瞬間一片一片的翻卷,尖銳的疼痛,火辣辣的感覺,還有一點一點的血液低落在手背和混泥土的地麵上,血腥味濃重到了極點。
“啊!”
廢棄的房屋裏傳出女人驚恐而懼怕的聲音。
四周無人。
天地遼闊。
……
許風找到時暖的時候女人整個人都背對著光。
背影小而寥落,就蜷縮在那兒,旁邊有一灘血,這裏除了她已經沒有了別人。
陳數隻是劃傷了她的臉,沒有殺她,收拾好了現場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