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教授突然被噩夢嚇醒以後好久都沒有回過來神。李靜立即拉住了沈教授的手,說:“到底出了什麼事?你快說啊!”沈教授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說:“最近一段時間,我老是夢著妹妹,一晃五十多年,她出現在我裏還是四歲的樣子,如果她活著的話,也早該當奶奶了。可惜她沒有這個命。”“當時你為什麼不去找她啊?”沈教授痛苦地搖了搖頭,說:“一夜之間,學術權威的爸爸媽媽都被打成了現行反革命,我放學回到家裏,家也被抄了,我趕緊去幼兒園接妹妹,可老師說妹妹等不到人接她,已經一個人回了家,但我一直找不到!”“後來又找過嗎?”“怎麼沒有找?爸爸媽媽平反以後就不停地找,但一直沒有找到,你沒有看到嗎?他們在臨走之前都還在托付我要把姐姐找到。”
李靜本來還想安慰丈夫以後慢慢找姐姐,但她卻突然接到了張清的電話,說白帆要回學校去上課,她自己也要回去單位上班了,所以就跟嫂子一路走。李靜和沈教授慌了神,他們立即跟了去。
馬婆婆正帶著孩子在板房區玩,張清的突然出現讓馬婆婆始料不及。孩子一見到母親馬上笑著走了過來,看到多日不見的兒子,張清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感情,她跑過去抱住了兒子,然後拿出了冷宇的遺像對兒子說:“馬睿,快親親叔叔,是他救了我們母子的生命,可他卻為了去救別的人已經走了,你長大了一定要記住他。”可愛的馬睿在聽了母親的話以後,用手拿住冷宇的遺像不停地親了起來。
白帆和高鵬飛緊緊地摟住了馬睿,情緒激動地說:“快叫舅舅舅媽,以後你也是我們的兒子了。”馬婆婆莫名其妙,她想去搶孩子。範哲立即拉住了她的手,說:“大媽,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張清是你的好媳婦,她沒有做過不起你的事,畫像中的男人是救張清的恩人,他是我的弟弟,鵬飛是張清同父異母的哥哥,今天我們就是陪她來向你說明一切的!”
馬婆婆眼角的淚水慢慢流了出來,她走到了張清麵前,輕輕地說:“孩子,我們回家吧!張清不停地點頭,然後抱住馬婆婆哭了起來:媽……”
站在一邊的沈教授突然上前拉住了馬婆婆的手,說:“妞妞,我是哥哥,我是哥哥啊,你還記得我嗎?”馬婆婆吃驚地盯著沈教授,嘴裏喃喃道:“妞妞,誰是妞妞啊?”沈教授立即指著馬婆婆手背上的一塊大黑痣,說:“就是你啊,當年你的這塊黑痣還隻有小拇指大,現在已經長到大拇指大了,你還記得嗎?我們住的平方外麵有棵棗樹,剛開花你就鬧著要吃棗子……”馬婆婆仔細地拉著沈教授看了很久,然後突然抱住他大哭起來:“哥……”
當年,父母不在家,沈教授便帶著幾歲的妹妹出去玩,兩個人在公園裏玩了一會捉迷藏,沈教授突然覺得內急,他到處跑到去找廁所,等他回來時妹妹已經不見了蹤影,為此母親氣得一病不起,沒過多久就病逝了,妹妹幾歲時的模樣永遠定格在了沈教授的腦子裏,多少次在睡夢中,沈教授都夢到了妹妹,這是埋在他心裏永遠的傷痛和悔恨,可沒有想到幾十年後的陰差陽錯,自己卻意外地找到了妹妹。
許嘉得知眾人把白帆老師送回了學校,他立即跑到了白帆的寢室,然後拿出了一封信遞給了白帆和高鵬飛,眾人莫名其妙,許嘉立即拿起信念了起來,原來是一封天堂的來信,落款人是許旺旺,他告訴許嘉自己已經在天堂裏當上了警察。天真的許嘉興奮不已,他告訴眾人,舅舅的生日快到了,他想去天堂看望值勤的舅舅。因為舅舅已經實現了自己的諾言,眾人大驚失色。
沈博和格桑梅朵提著兩個大口袋走了過來,許嘉好奇地盯著他們。沈博和格桑梅朵直接走到了許嘉麵前,然後從口袋裏拿出衣服和書包遞給許嘉。許嘉不停地擺手,然後說:“舅舅說過的,不能隨便要陌生人的東西,你們拿走吧!”格桑梅朵緊緊抓住了許嘉的手,說:“我們不是陌生人,是你舅舅的好朋友,是他讓我們給你東西來的,讓你好好學習;現在你舅舅去了外地出差不在家,等你以後長大了再去看他好不好?”
許嘉立即突然高興起來,他拉著格桑梅朵激動地說:“我知道了,你就是天使!”說完之後,他又拉住了沈博的手,說:“你就是保護天使的士兵,對不對?”沈博不停地點頭,然後淚流滿麵。格桑梅朵突然抱住沈博放聲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