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山穀失火(1 / 2)

夜幕靜靜的降臨,大地一片寂靜。耕耘了一天的人們也陸陸續續的回到家裏。在永安鎮外一個偏僻的山穀中,不時的傳來一陣天真燦爛的嬉戲聲。

“小雨,小雪,你們不要在外麵玩了,快回來吃飯。”從山穀中的一個小四方的農家小院裏走出一個中年婦女,雖然一身農家打扮,但也難掩那種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

“娘啊,我還想和蕭哥哥再玩會嘛!”那個六、七歲的小姑娘,撒嬌的跑到中年婦女的身前,拉著母親的手,左右搖晃。

“小雪,我們還是先回去吃飯吧,吃完飯,我們接著繼續玩。可不能讓孫伯伯等的太久哦。”

“小雪,你就不要鬧了,看你蕭哥哥,多懂事,唉你都讓我寵壞了。”說完,還在小女孩因生氣而嘟著的臉上,親了一下,“走吧,小雨。”隨後就拉著我的手,向那幾間茅屋走去。每次當孫大嬸牽著我的手的時候,我總有一種被母親嗬護的溫暖和親切。以至於很長的一段時間,都認為我的母親應該就是孫大嬸這樣的。

我們三人很快,來到了主屋。進了屋子。孫大伯殷勤的將我讓在左席。孫大嬸先給孫大伯乘飯。而後是我們兩小。最後才是她自己。我來這裏已經有3天了,雖然每天都是粗茶淡飯,但這是十年來,第一次感受到了家的親切和溫馨。匆匆的吃完農家小飯,天際已經披上了一層厚厚的黑幕,其中點綴著點點繁星,大地一片寂靜。孫大伯將我帶到西邊的小屋。

由於明天,師傅就要回來,而我在孫家作客的時間也就要結束了。因此,今晚久久的難以入定,打坐。於是,就慢慢的想起了自己的身世。

這也是我十年來,第一次隨師傅下山。記的師傅,曾經說過,我就是十年前,在這個地方遇見我的。並帶回山上,當時我隻是一個滿月的嬰兒。身邊還放了十兩銀子。再就是身上還帶著個金鎖,上麵還篆刻著兩句詩文:“蕭風瑟瑟千江雨,孤雲寂寂百裏煙。”我的名字也因此叫做——蕭千雨,而我道號,也就是——孤煙。

“爹,娘,你們怎麼了?怎麼都不說話呀?”我迷迷糊糊中被驚醒,原來我不知不覺中進入了夢鄉。睜開蒙朧的睡眼,透過窗戶,我朝聲音處望去,也就是正屋,隻見火焰衝天,濃煙滾滾。我徹底的被映入眼簾的火災所驚醒,來不及想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衝出房門,向正屋奔去。隻見正屋的屋頂已燒去了大半,裏麵還不時的傳來,夜雪呼爹喊娘的哭聲。我什麼也沒有想。就衝上去揣開已經搖搖欲墜的門扇,撲了進去。呀,滿屋子都是灰洞洞煙。隻聽見小夜雪的哭聲,看不見人,我的雙眼被煙熏的睜也睜不開,臉燙的刀割一般,我也顧不上自己身上到底著火了沒有,也沒有時間去管它,隻是在地上摸索,先摸到一個人,拉了拉,沒拉動。又想大人的旁邊摸去,才摸到夜雪,就連忙一把抓了起來。抱在懷裏,跳出門外。我見夜雪身上的小夾襖,也沒有著火,就放在離正屋較遠的地方。安慰了幾句。隻是感到手上粘糊糊的,仔細一看,原來是血跡。再湊近一看夜雪的小夾襖,隻見上麵也粘滿了血跡。一想到,夜雪從今以後,也就和我一樣,變成沒有爹娘的孤兒。就又從那火門裏鑽了進去,這個時候,火更大了,整個屋頂基本也沒了,屋裏的家具什物,也燒去了大半。一拉剛才那大人,哼了一聲,我湊近借著火光一看,原來是孫大嬸。隻見她臉上留下的血,已經把胸前的白衣染成了一片。眼睛已經閉上。看樣子是不行了。又往旁邊摸索了一會兒,未見孫大伯人,眼睛已經被煙熏的快睜不開了。就連忙跳出門外。在地上打了幾滾,才撲滅身上的火苗。默默的來夜雪旁邊坐了下來。

“蕭哥哥,我娘他們呢?”夜雪問道,現在也不怎麼哭了,隻是嗓子有些沙啞。

“哦,伯伯和伯母……去了……很遠的地方。”我無神安慰道,我不知道該不該把孫大嬸死去的噩耗告訴他。

“哦,那是他們不要雪兒了。”夜雪說著,又嗚嗚的哭了起來。

“不是的,伯伯和伯母,他們去很遠的地方辦事去了。小雪乖,別哭。”我也是多麼的希望他們隻是暫時的離開呀。剛剛才有了一種家的感覺和溫馨。可惜,就這麼快的失去了,我也隻能用這種自欺欺人的方法,來誘騙我們兩個無助的孩童。

“哦,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他們不要我了。”說著說著,就慢慢的睡著了。在睡夢中,還在說著這樣的夢話。我將夜雪抱到西廂房,蓋上被子。很快,夜雪的鼻腔裏就傳來了均勻的呼聲。我默默的看了一眼,就走出房間,見正屋的火,還沒有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