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窗子外跳進樹洞,小富貴已經醒來了,赤身露體的坐在床沿,身邊放著疊好的白裙子。
“怎麼把衣服脫了,快穿上,身材不是這麼秀的,等有了二頭肌再脫。”我拿著衣服就往小富貴身上套。
“小富貴怕弄髒了。”小富貴扭捏身子,並不想穿衣服。
“不髒不髒,髒了再洗。”
“放水裏就濕了。”
“可以曬幹。”
“小富貴不喜歡吃魚幹。”
“不吃,走,姐陪你見……”我整理好她的衣領。
“母親。”小富貴如夢方醒般,跳起來。
傘雀適時走了進來,“何時走?”
“綠哥哥你來啦!”小富貴嗖的跑向傘雀,卻沒碰到他老老實實的站好,“骨頭哪去了?”
“它……”
“它在樹上呢,出洞就看得見。”我笑的天真爛漫一臉無辜的,接話茬。雖然傘雀聲音是有那麼點磁性挺悅耳的,但是破他隻說三字的紀錄,是很有成就感的。
“我要和骨頭一起玩!嗬嗬嗬嗬!”
小富貴滿心歡喜,先是跑到樓梯口,又返回來扯著我,再直奔樓梯去。
可是,很不幸的我們沒有看到樹上的骨姐,一出樹洞,就看到一地掙紮著的骨頭。
小富貴一臉的疑惑,“骨頭呢?頭呢?小富貴怎麼沒看到?”
“這是從樹上?”我抬頭看向樹杈。
“掉下來。”傘雀慢悠悠的走了出來,不遠處一個骷髏頭蹦噠過來,沒幾下直接跳到傘雀手上。定神看去,頭骨上還粘著一小塊綠皮不正是骨姐!它就這樣帶著腦殼後麵的一根長長的頸椎飄飄的過來了?
“在認識骨姐之前,我真沒發現原來我也有以貌取人的毛病。這造型,骨質疏鬆的也太厲害了!讚一個。”
“骨姐是。”傘雀了然,明白是我對骨姐的稱呼,接著他溫柔的把骨姐扔了出去。
“花貓姐姐……”
“走吧!姐陪你玩,它太low”
“跟我來。”傘雀率先走在前麵引路。
“去哪?”
“花貓姐姐你傻呀!去見小富貴母親!”
我一邊牽著小富貴的手跟著傘雀走,一邊一本正經的教育她,“姐隻是心情虛弱,記憶力因此滑坡,不是傻,你知道嗎?傻是不能亂用的,尤其是姐身上。”
身後的骨姐把骨頭抖一團,邊跟著我們走,邊接骨頭。
“花貓姐姐,我想回母親身邊,像其他姐姐一樣成為被母親撫摸的綠葉。”
“嗯?”綠葉是什麼意思?
“花貓姐姐不要救我好不好?”
“什麼?”我探下身子看她,“救什麼?”
小富貴像之前我捏她一樣捏捏我的鼻子,“花貓姐姐不要救我好不好?嗚~”晶瑩的淚水在她眼眶裏打轉,流下來的卻是紅色的,血。我匆忙的用手將流她滿臉的血抹掉,握著她捏我鼻子的手起身就牽著她走,傘雀一直沒有停留的走,現在隻能看到快被綠樹遮掩住的綠袍,我急匆匆的跟上。
“小富貴別亂說話,等看過你母親就讓傘雀,就是小富貴的綠哥哥,給你看病。不要哭了,阿!”小富貴沒有再說話,我心裏愈來愈不安,情緒躁動。
等追上傘雀時,他就立在一顆樹下,如雕塑般一動不動,眼皮不眨的看向我。我環抱著小富貴,右眼皮抖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