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十三日祭 林玲(2 / 2)

林玲朝韓三扮了個鬼臉,然後大聲對他的母親說道,“我說不去,是韓三非說要去的。”

廚房裏就傳來韓三母親的話,“他呀,也不知道腦殼裏是哪根經壞了,自從上海回來後,整天就繞著村裏轉來轉去,你知道麼,前幾天還差點把小命丟在山洞裏了呢,你替我好好說說他,二十好幾的人了,也不學點正事幹。”

“媽,我不是與您說了多少次了嗎,我那是在考察。”

“你考察,等你考察完了怕是我也老咯。”

林玲在一旁嗬嗬笑著。她知道韓三的母親是在說他的婚姻,心裏不由得出現一種期盼,臉更加泛紅。她偷偷看了眼韓三,發覺他也在看自己。兩道目光相遇,竟在刹那間拚出一道火花,有一種說不出的味道在心裏漫延,莫名地心跳、耳熱。

大牛自從進來後一直悶聲不響,聽了這句話後也嗬嗬笑著,“哥,我走了,我家的燈泡壞了。”

韓三聽了,差點被他氣死,追著他就去打;林玲則嘻嘻笑道,“大牛,你什麼時候也把你韓三哥拉去你家當一回燈泡?”

“哈哈,我哪有我哥那福氣喲,我怕是這輩子隻有與自己自由戀愛的份了。”

“屁話!你這是哪門子的調調,大清早就說這樣的鳥話,你不怕閃了自己的舌頭麼!”韓三朝他一瞪眼,嚇得大牛趕緊一伸舌頭就不說話了。

這時,一陣撲鼻的香氣從廚房裏傳來,不一會就看見韓三的母親端著三碗熱騰騰的麵條出來。那碗裏飄著辣辣的紅椒、青蔥、肉絲,這是韓三最愛吃的。林玲開始怕辣,跟韓三在一起吃的多了,慢慢也就習慣了,到後來竟然與他一樣愛上了這辣辣的麵條。

吃之前,林玲感覺有點不好意思,總覺得麻煩韓三的母親不應該,他母親好像看透了她的心思,笑著說,“閨女,你還生分了不是,快吃啊,吃飽了好陪韓三去爬山。”

韓三聽他母親一說,用十足的眼神看了看林玲,心裏疑問,“她今天是怎麼了?”

其實在林玲的眼裏和心裏,這個家早就成了她的家,很親切,很溫暖,也很隨和。尤其他的母親對她是一萬個喜歡,她當然也喜歡,隻是今天聽他母親的一番話後,心裏就隱隱出現了害羞的感覺,就想起與韓三兩人的愛情在今後到底會是一個什麼定論,她期盼著,也幸福著,總希望相約的那一天早一點到來。

吃完早餐,臨出門前,韓三的母親反複叮囑林玲,“一來就去爬山,真沒見過你們這些年輕人喲,千萬要記住啊,危險的地方別去,深溝裏別去,你好好看緊韓三,他就是一根木頭,不會轉彎。”

林玲連聲諾諾。母親的話弄得韓三渾身不自在,仿佛是在臨別一樣,好在是當著林玲的麵,要不然,他真想找一個地方躲起來。

大牛在韓三母親說話當間,匆匆趕回自己家裏去,這是韓三交待的,要帶一些幹糧等必需品,另外再叫上光皮。韓三與林玲走出村子,太陽已經升起來了,老遠就看見大牛與光皮在那裏等他們。這秋季的太陽本來不熱,天空中卻刮著一股異樣的風,在這早晨村子裏的上空左右旋轉,淫淫作響。風好像突然熱了起來,韓三的心裏一陣鬱悶。他們選了一條小路作為登山之道。路上長滿野草、荊棘。一路上,四人不時說一些開心的話題,時不時就引發一陣大笑,不知不覺就來到了山峰的半山腰。

韓三抬頭看看山峰,再看看林玲,她顯然已經是精疲力盡了,喘著粗氣,胸脯一起一伏,汗濕透了她的全身,把她迷人的身姿顯露出一股誘人的衝動。

他心疼地看著林玲,選了一塊比較平坦的地方,與大牛用手裏的鐮刀割出一塊可以容納幾人坐的地方,然後對她說,“林玲,坐下來休息一會吧。”

大牛剛想坐下去休息一會,光皮對他使勁眨了下眼睛,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就對韓三說,“哥,我與光皮先去前頭探路,你們休息一會再跟上來。”說畢,兩人就消失在樹叢裏。

韓三兩人當然明白光皮與大牛的行為,他心裏不由得在說,真是一對好兄弟。過後兩人肩挨著肩靠著,彼此的呼吸像電流一樣穿進各自的鼻孔,進入心房。在這一瞬間,一種人體的自然反應,把兩顆心緊緊地捏在一起。韓三用手抱了抱林玲的肩膀,她就勢躲進了他的懷裏。那在兩人心裏期盼已久的衝動一下子就釋放了出來。他抱緊她香汗嬌美的身軀,把最深情的吻印在她紅纓般的嘴唇上。

起風了。天空突然一片黑暗,頭頂上的雲翻滾著。

韓三鬆開抱著林玲的手臂,看著這突如其來的天氣變化,心裏莫名地一陣緊張和不安。他看著林玲說,“快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