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洪荒的孽種!這東西早在先秦時便被誅殺兩脈!其後經過珞珈山一役的圍剿也已將之盡數傾滅。不想卻這兒還有個落下的。”
蔡陽隻是模糊看見一隻異獸,雙腳直立,一雙肉翅“呼哧呼哧”扇動,十分令人厭惡。
任三千心下懼怕,卻也有些獵奇的心理。詫異道:“好端端的一個活人眨眼就能變成這樣,還冒著熱氣把雨水都蒸幹了。果然來學道術就是能遇上無盡新奇事物。隻是為何他沒有眼睛呢?”
江宿雲緩緩說道:“這便是那違背人倫,受天地排遣詛咒的血脈。是女媧與伏羲苟合的孽種!每次隻要遇險就會顯出這非人的第二性狀,以獲得非凡的力量。作為代價,九竅之一便要暫時失效,便自稱為‘九族’。當年秦始皇也道他是人間魔道,曾任用了三百六十九個宦官,便是這‘九族’之一。將他們全部淨身,便等於廢去他們‘九族’的血脈。之後又密以酷刑‘斷舌’‘縫嘴’造出一百八十八個‘啞人’也是為了斷他血脈。於是九族便隻剩餘七脈。而十三年前的珞珈山圍剿也最後將他們盡數誅殺。自此天下再無‘九族’。而今日得以遇上,實是運氣。當年沒機會一展身手,享受那圍剿孽種的興奮,今日若不大展身手,揮劍斬妖,便妄為人子了!我可是按耐不住了!”
陸辰安卻麵色凝重,示意眾人退後道:“這可不是玩笑而已。就算是隻嘍囉也不能掉以輕心!大家退後,待我們先造出天時地利,在以七人合力,聯通七魄擺出‘煉煞天人陣’!”
說罷,陸辰安從袖中抽出“琉璃山河”。夕陽下,琉璃的透徹似乎正將這西殞的赤陽容納再造,將它拋灑,散播,終於造出天地混沌中的初始之光。
辰安吐出一口精血,琉璃山河頓時虹光激射。一座主峰拔地而起,接著連綿而去,天河瀉下,將暴哥圍在一片山河之中。任三千以“天梭羽衣”覆蓋山河,造出天地萬象。周辰繼以天機訣驅動挨星盤,播撒出浩宇星河!
陸辰安指揮全陣,首先以狗屍主天衝魄,定位頂輪;池瑤以伏屍主靈慧魄,定位眉心輪;江宿雲以雀陰主氣魄,定位喉輪;周辰繼以吞賊主力魄,定位心輪;任三千以蜚毒主中樞魄,定位臍輪;皺辰有以除穢主精魄,定位生殖輪;農辰鐵以奧師主英魄,定位海底輪;
眾人站定,陸辰安暴喝一聲。群山開始緩緩運作,河流奔騰不息,星辰運轉不窮!暴哥雙目無法目視卻也能感覺到已落入一個圈套,隻待人甕中捉鱉!
七人中唯皺辰有最弱,此等陣法也隻是學過理論,卻從未用以實踐。此時便有些不濟。隻感覺體內氣海翻騰,幾欲作嘔。陣勢也隨之撲閃不定。
陸辰安處於中心,各人情況都能一一察覺。暗罵大有一聲“廢物”,便放出一隻傀儡來頂替大有。這下便等於一人擔任兩位。一心分為二用。又對大有吩咐道:“你在這裏也隻是礙事而已,莫不如先把蔡陽那個叛徒帶回去!”
大有麵色羞愧,應了一聲。急急跑來抱起蔡陽。
蔡陽還記掛著暴哥,此時卻再也尋他不著,呻吟道:“大有哥,先放我下來,待我先找到暴哥,確保他沒事再走行嗎?”
大有並不回複,隻顧抱著蔡陽往太華山飛去。蔡陽又喊了幾聲:“大有哥!大有!”
大有還是不應。此時大有心裏恐怕更多的是羞愧與無能的自責!叛徒,懦夫,膽小鬼,百年來都出在了清水門。師傅這口鳥氣到底何年何月才能吐出?
蔡陽掙紮起來。大有盛怒,一個耳刮子把蔡陽打得滿嘴滿口的腥甜。吼道:“你這個叛徒!為什麼背叛師傅!你把清水門的臉都給丟盡了!”
蔡陽嚇了一跳,沒想到大有為何會這樣生氣,委屈道:“我怎麼了!我隻是關心朋友,要問他的安全。這又有什麼錯?”
“朋友?誰是你的朋友!就剛才那個?你怎麼還這樣執迷不悟!”
“我怎麼執迷不悟了?”
“你不知道,他……他……他就是一個孽種!是魔道!”
“你胡說。我不許你侮辱我的朋友!你放我下來!你不是大有哥!大有哥是不會這樣滿嘴胡言的!”
“看來你是入魔太深!回去就一定要讓你悔悟!”
“吼!吼!吼!吼!”連串的哀號在天地間回響。蔡陽心下一緊,心道:是暴哥。
“放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