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長歌把藥碗放在地麵上,招手讓雪團過來。

首發哦親雪團湊近藥碗,嗅了嗅氣味,擺擺腦袋,往後退。

君長歌一手掐住雪團的脖子,將雪團硬提了起來。雪團喵嗚喵嗚的叫,四個爪子淩空亂劃,在他手上不斷掙紮。

拿過藥碗,君長歌不顧雪團淒厲的慘叫,硬生生將藥汁喂進了雪團嘴中。掙紮中,雪團一爪子抓向君長歌拿著藥碗的右手,君長歌手背一痛,哢噠一聲,藥碗打翻在地,雪白的皮膚上立刻滲血絲。君長歌力道一鬆,雪團就從他手上跳了下來。

“少爺,你沒事吧!”聽見房裏的聲響,柯小鬆著急的在門外問道。

雪團在地上掙紮了兩下,四肢猛地一抽/搐,倒了下去。

君長歌不死心的拆開柴臨送來的藥材,拔下頭上的銀簪,抖著手將簪子進人參中。銀簪剛一接觸人參,沒過一會兒,整個簪身都變黑了。

見到這一幕,君長歌的淚腺一下子崩潰,兩道眼淚刷的流了下來。他蹲下來,緊緊地抱緊身體,無聲的哭泣著。就算他再怎麼說服自己,也掩飾不了事實了。柴臨,是真的想要他的命!

他不明白,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明明昨晚在壽宴上,他還為了保護他,不惜得罪太後,怎麼一轉眼,他就想要他的命了。

“尹默,齊子簡會護著你。”

“永遠保護我嗎?”

“直到身死魂滅。”

當初說好了要護著他,現在卻任由他被人欺淩。君長歌心想,齊子簡,你的承諾呢?你怎麼能讓別人這樣對我?

他再沒有比這一刻,更恨他了。

將柴情送回府後,顏硯也回了自己的王府。果然當天晚上,明王被行刺的消息就傳遍了京師。到了第二天,柴臨更是親自派太醫到明王府給柴情看病,並下達旨意,讓京兆尹五日內查找刺客。

太後壽誕剛過,皇帝親王便相繼遇刺,京師裏,瞬間變得暗流洶湧,上至文武百官,下至三教九流,無不戰戰兢兢,小心事。各國進賀的使臣,也識相的朝上折子皇帝辭行,卻被留中不發。

三日後,顏硯按照與齊子籍的約定,帶著簡三等暗衛出了城。原來的齊子簡並非沒有機會離開秦國皇城,隻是他舍不下君長歌,而君長歌舍不下秦國。

這些問題,於顏硯而言,就不是問題了。

天色將亮未亮,晨風吹在臉上,有些刺骨,郊外寂靜無聲。顏硯一馬當先,出了城門,幾個暗衛緊跟在他身後,嚴密的注意著四周的環境。

來到約定的地點,齊子籍早已到了。顏硯翻身下馬,齊子籍立刻迎了上來。

“皇兄。”齊子籍往他身後瞅了瞅,“君公子沒跟來嗎?”

顏硯簡單解釋道:“他有病在身,不易舟車勞頓。”

齊子籍看了他一眼,笑道:“皇兄不必擔心,子籍會派人保護好君公子,等弟弟大婚完畢,皇兄便可回來。”

顏硯不可否置,看向齊子籍身邊苦著一張臉的男人。那男人上前抱拳行禮道:“殿下,下官齊國使臣——陳漣。”

顏硯玩味的道:“還有一位使臣呢?‘

陳漣臉上的表情更苦了,拿眼睛直瞅齊子籍,四周的黑衣人也是一副古怪的神色。

顏硯想了想,就明白了。籍,舒燁,書也!

齊子籍從袖子裏掏出一張麵具,往臉上一戴,普普通通的眉眼,可不就是當日在宴會上有一麵之緣的舒燁。難怪當時讓暗衛打探時,傳回來的消息說舒燁來曆不明,身份神秘。

眼見主子們見過了,兩隊暗衛也紛紛上前相互見禮。見完禮後,眾人翻身上馬,就要離開此地。卻聞嘚嘚嘚,無數的馬蹄聲,由遠及近。

不到片刻,裝備精良的秦**隊,便將這裏包圍,數百隻精鐵製成的諸葛神|弩,直刷刷的對準顏硯等人。

“皇兄——”齊子籍不可置信的看向顏硯。

顏硯搖頭,伸手遙遙指向站在弩|箭後麵,戴著鬥笠的男人:“沈疏?”

男人微微闔首,抬手摘下鬥笠,露出一張清俊的容顏,正是沈疏。

“齊王殿下、齊國主,久違。”沈疏溫和的笑道。

齊子籍雙手拽緊韁繩,死死地盯著沈疏,他怎麼也想不通,沈疏會知道他們的行蹤。肩膀上突然一重,他扭過頭,卻是顏硯拍了拍他的肩膀。

“別擔心。”顏硯低語,他聲音沉穩,讓齊子籍緊繃著的神經放鬆了下來。

“嗯。”齊子籍重重地點頭,從小到大,隻要皇兄在他身邊,無論什麼艱難,他都能克服。

“沈疏,”顏硯轉過頭,眯了眯眼看向沈疏,“柴臨派你來的?”

沈疏溫雅一笑,搖頭:“並非。其實是不是柴臨,有什麼關係呢?黃泉路上,自會有人給你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