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亡離嘴角揚起，隻是淡淡的說：“我教你好不好？”
魔神是絕對不能存在世間的。
還沒等夜璃裳回複，洛亡離已經脫口而出：“無心沉迷，許卿長眠……”
夜璃裳低著頭。
“璃裳，你的心，已經不在了。”雖說此言，他還是緊緊擁住夜璃裳。
當時，他急衝衝的跑去江國的頤麟王府，可是修凜夜已經不在。
修凜夜負手立於昆侖山巔，白衣勝雪。他見到洛亡離的第一句話便是：“她的心，已經死了。”
他的話，意思多重。
璃裳的心，在被斬斷九尾的那日便已經死了，已經裝不下任何人。奪走她女媧石的人，正是洛亡離最親近的人，那柄擁有同樣樣貌的靈蛇劍。
隻是未曾想過修凜夜居然會把自己的心送予夜璃裳啃食，隻為修複她那顆重傷的心。
他是那麼溫柔，僅對她一人的溫柔。
夜璃裳怕冷，他脫下衣服披在她的身上。她餓，他便將自己給她吃。
因為，她需要強大。吃下自己，擁有萬年修為。還能永不分離，這個交易，是他賺了。
洛亡離溫柔寵溺的注視夜璃裳，你是不是隻有與他在一起，才會開心的笑？
他死了，你的心也跟著徹底死了。
璃裳哭了，為修凜夜而流淚。直流不止，她清醒過後，竟是如此痛苦。洛亡離就好想立即到誅天神殿擁抱她，告訴她不要傷心，還有自己……
他忘不了在初遇她時她對自己嗬氣關切，他忘不了在丹程再見她時對自己的古靈精怪，他更忘不了之前，在骨窯殿院中他看見她蕩秋千時天真美麗的笑顏。
他忘不了關於她一切美好的回憶。
兩位哥哥皆會因他而死，曾經在骨窯殿的記憶，皆被他抹去，曾經兩位哥哥是多麼疼愛自己。
可是魔神，不需要擁有感情。
夜璃裳默默無言，她卻聽得到他的心聲。她擁有修凜夜讀心的能力，她知道此後會發生什麼。
突然間，她也討厭這份能力。
從前她確實喜歡過他，因為愛他，而毀掉每每修凜夜送來的好意。
可是洛亡離卻將自己的心傷害一遍又一遍，觸摸到她的底線，在她十八歲生辰的那一天。
在青丘時，是他讓她初心萌動。在魔界血域，卻是他親手毀了一切。
若能重來，她不要出世。
哪怕是夜璃裳，還是冰璃。到最後失去一切的滋味，比被傷的體無完膚更不好受。
“璃裳，你睡了麼？”
洛亡離的聲音，隔了許久才從耳畔傳來。
夜璃裳轉過身，雙目看著洛亡離，歪了歪頭，揚唇笑道：“小洛哥哥……”
她如回到十六歲時的天真少女，聲音甜甜的。
洛亡離微微一怔，啟唇，許久才道：“若是心變黑了，還能恢複麼？”
夜璃裳天真的笑：“能。”
洛亡離想要努力將他的瞳孔顏色化作淺紫色，隻可惜無能為力。他重重喘息，極累一般，眸子已經是紫紅色，這是他能做到的最大限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