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可愛。
她一下歪頭,一雙明亮的眼睛看著他,“你會嗎?”
那一瞬,他呆住了。
他從沒見過那麼亮的眼睛,幹淨,純粹。
嗚嗚嗚……
手機的震動聲響起,打斷蘇源的回憶。
他抬頭,便看見皇甫夙寒拿出手機。
皇甫夙寒看一眼屏幕,眼睛動了下,便握住蘇羽兒拿著棋子的手放到被黑子圍堵的一個位置。
蘇羽兒眼睛當即亮了,“對啊,可以這樣啊!”
皇甫夙寒輕拍她的手背,“我去接個電話。”
“嗯!”蘇羽兒頭也不抬的說:“皇甫夙寒,你真厲害!”
蘇源看一眼走遠的人,再拿起一顆黑子,說:“丫頭,你這是作弊。”
蘇羽兒眨眨眼,“是的,沒事,這局是您贏,我們繼續下,我多學學。”
蘇羽兒不在乎輸贏,她隻在乎這其中下棋的樂趣。
蘇源還沒見過這麼坦然承認自己作弊的人,但看蘇羽兒那亮晶晶的眼睛,心情倒是很愉快。
“丫頭,你是哪裏人?”棋子落在,蘇源漫不經心的開口。
蘇羽兒專心下棋,聽見蘇源的話,頓了下,說:“我老家在c市。”
說著,落下一子。
蘇源拿過黑子,繼續問,“你爸媽呢?”
話落,黑子落下。
蘇羽兒眉頭輕皺,兩秒後說:“我沒有爸媽。”
蘇源抬頭看她,蘇羽兒卻沒看他,而是去拿白子,仔細看棋局。
蘇源眼睛微動,眼裏神色突然變得深遠,然後似是無意的說:“沒有爸媽你是怎麼出來的?像孫猴子一樣,從石頭裏蹦出來的?”
蘇羽兒點頭,“我覺得還真是。”
蘇源眼裏神色沉了幾分,隨後笑道,“小丫頭,真會說話。”
遠處,皇甫夙寒站在鵝暖石路上,看著涼亭裏麵的人,眸子半眯,喉嚨裏一處不輕不重的一個‘嗯’字。
“二爺,我估計杜月蘭那邊已經猜到了。”電話裏傳來史博的聲音。
“正常。”
她要那麼好糊弄,那就不是她杜月蘭了。
“那這次婚禮我估計她也不會出現了。”
眸子劃過一道隼厲的光,皇甫夙寒說:“計劃不變。”
“好的。”
掛斷電話,皇甫夙寒依舊看著涼亭裏的人,眸子在蘇羽兒臉上停頓,好一會看向蘇源。
看著蘇羽兒時,他的眼神是敏銳帶著溫柔的,看著蘇源那就是帶著探究和思索。
蘇源,蘇家,蘇羽兒。
蘇。
似乎有些事開始一點點浮出水麵了。
這邊,史博掛斷電話不過兩秒,便接到了陸恩奇的電話。
他推了推眼鏡,劃過接聽鍵,“什麼事?”
“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二爺。”陸恩奇難得的猶豫。
史博頓了兩秒,問,“關於蘇小姐的?”
陸恩奇皺眉,“你怎麼知道?”
史博轉身坐進車子,“你最近隻做一件事,就是看著皇甫璟,而現在你給我打電話,說有事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二爺,你覺得這事除了和蘇小姐有關還能和誰有關?”
陸恩奇搖頭,無奈的笑,“二爺身邊,也就隻有你最厲害了,對,是關於蘇小姐的。”
“嗯,我現在過來。”
“成。”
掛斷電話,史博看一眼時間,踩下油門。
有些事,該來的始終會來。
皇甫璟被關著的地方不遠,就在京都遠郊的一個海邊別墅地下室裏。
這裏一片都是二爺的產業,很適合皇甫璟。
車子駛進大門,陸恩奇走出來。
史博下車,走過去,眼睛看一眼四周,對陸恩奇說:“進去說。”
“嗯。”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別墅,一路上二樓放映室,裏麵窗簾拉著,很暗。
陸恩奇走進去,壁燈便自動亮起。
他拿起旁邊的遙控器,對著牆壁的方向按了下,牆壁上便出現一個偌大的液晶屏,很快裏麵出現地牢裏的畫麵。
其實說是地牢,並不那麼簡陋,有床,有桌子,有沙發,算個簡單的小型臥室。
隻是不管條件再怎麼好,這裏也不過是個籠子,沒有自由,沒有陽光,隻有孤寂和陰冷。
此刻屏幕裏,皇甫璟依舊靠在牆壁上,但不同的是他對著監控鏡頭,用一雙陰冷的眼睛看著他們,輕聲說:“羽兒和孩子還好嗎?”
說完,他便笑,那笑很滲人,像藏著什麼秘密般,讓人心神不靈。
史博皺眉,“他還說了什麼?”
陸恩奇臉色凝重,“沒,就是這句話。”
說完,一頓,“不對,之前還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