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沉穩的臉上多了絲嚴肅和無奈。
王姨看見,心裏咯噔一聲,“怎麼了?沒成功嗎?”
南海搖頭,眼裏劃過絲悠遠,“王姨別擔心,我和南風會處理,您早點休息。”
王姨一下擰緊眉,嘴巴張開想再問,但身為下人該有的自覺讓她合上,點頭,“有什麼事告訴我。”
“好的。”
王姨轉身去臥室,南海站在原地,看著王姨走進房間的身影,臉色逐漸變的嚴肅。
按理說一切都是好的,開始,過程,結果都堪稱完美。
但也就是完美,導致一切都不完美。
樓上,主臥的隔壁,偌大的臥室裏彌漫著一股強大的氣息,不是冰冷,不是戾氣,而是讓人喘不過氣的逼仄和壓抑。
南風站在那全身散發這些氣息的人身旁,強大的氣場,霸氣藐視一切的存在感讓他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現在的他害怕,惶恐,不安,緊張……
幾乎所有的負麵情緒都在這一刻席卷他。
同時,他不懂,不明白。
明明蘇小姐承認了喜歡二爺,明明二爺當時是很愉悅,很開心,但為什麼現在沒有一點這種情緒,反而沉默的讓人恐懼。
南風喉嚨吞咽了下,鼓起勇氣看向坐在沙發上的人,便要說話。
“怎麼跟她說的?”低沉的聲音打斷他的話,南風一下僵住。
皇甫夙寒看向他,一雙總是帶著厲光的眼睛此刻風平浪靜,沒有任何起伏波動。
但就是這樣才更讓人恐懼。
南風心驚,好像被人捏住了脖子似得,嘴巴張合,好一會兒才吐出幹癟的幾個字,“我說您受了重傷,不宜打擾。”
眼簾垂了下,皇甫夙寒轉頭,雙眸落在占了大半牆麵的液晶屏上。
此刻裏麵灰蒙蒙一片,床上躺著人依舊側躺,沒有任何變化,偶爾窗簾隨風擺動,傾斜一縷明亮的光,照在床上側躺的人臉上,不是俊美無比的臉,不是精雕細琢的五官,而是一張麵無表情的木偶臉。
毫無波動的眼終於出現一絲裂痕,像混沌的一個球體突然被劈開,裏麵出現一絲暗光。
“明天,我回京都。”
南風猛的看著抬頭,驚愕的睜大眼。
回京都?
二爺不留在這?
不和蘇小姐在一起?
南風張嘴要問,坐在沙發上的人卻已經打開門出去,走進旁邊的臥室。
很快,屏幕上出現一幕。
皇甫夙寒坐在蘇羽兒坐過的地方,黑夜把他包裹,看不清他的神色,隻能看見一股決絕從他身上肆意漫開……
次日,蘇羽兒好眠,一覺睡到日上三竿,直到護士來給她打點滴她才醒過來。
看了看四周,腦子裏還有些迷糊。
蘇羽兒伸手揉眼睛,被護士製止,“別動!”
蘇羽兒驚訝的看著她,護士卻拿過她的手小心的放到床上擱著,“你在掛水,別亂動。”
蘇羽兒這才看向護士,幾秒後看向四周,問道:“王姨呢?”
王姨說皇甫夙寒讓她來照顧自己,昨天一天她都在,現在怎麼不在?
“王姨?什麼王姨?”護士驚訝看她。
蘇羽兒轉頭,這才發現這個護士不是昨天給她掛水的護士,更是詫異。
醫院的護士可以隨意換嗎?
不等蘇羽兒多想,護士說:“好了,你別亂動,掛完水按床鈴。”
說完看一眼點滴的速度,又說:“你有沒有家人朋友什麼的,你一個人住院讓她們照顧一下你。”
蘇羽兒張大嘴,一臉迷茫。
不對呀,昨天王姨明明在照顧她的,護士和醫生都知道,難道是這個護士新來的?交接沒交好?
蘇羽兒想來想去隻有這個理由。
收回思緒,想問護士昨天負責她的那個護士去哪了,病房裏卻隻有自己一個人,護士早已離開。
蘇羽兒沒法,看一眼點滴,再看一眼時間,早上十點二十。
王姨呢?
王姨是不是去忙什麼了?
蘇羽兒看向門外,外麵安靜的很,估摸著王姨去忙了。
算了,王姨應該很快就回來。
看一眼掛水袋,應該一個多小時就行。
隻是這平時的一個多小時此刻對蘇羽兒來說卻漫長的很。
她想去看皇甫夙寒,迫不及待的想去。
在床上左右動,蘇羽兒拿過手機,這才想起一件事。
這兩天‘我愛你’沒有給她發消息了。
之前兩人每天都聊天的,這兩天怎麼沒有消息了?
忽的,蘇羽兒僵住,她想起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