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了很重的傷,是在昏迷還是醒了?
可南風說不要去打擾他,那就是還沒醒嗎?
手握緊,本就白皙的皮膚更白了。
“蘇小姐,吃點東西吧。”王姨走進來,手上提著保溫桶。
蘇羽兒猛的看過去,黯淡的大眼突然綻出亮光,她一把拉住王姨,小臉激動,“王姨,你知道皇甫夙寒在哪個病房嗎?”
王姨稱呼皇甫夙寒少爺,那兩個人肯定有很好的關係,所以王姨絕對知道皇甫夙寒在哪裏。
她要去看皇甫夙寒,小心的,偷偷的去看,隻要確定他沒問題就好。
王姨愣了下,隨之眼睛躲閃,“小姐,少爺現在……”
“王姨,我就去看他一眼,看他一眼就好!”蘇羽兒不等王姨說完便打斷她,食指還豎起來,表達她說的一眼。
王姨為難,“這……”
蘇羽兒搖她,神色迫切,“王姨,是皇甫夙寒讓你來照顧我的,那說明他是想見我的,你就讓我去看看他吧,就一眼,一眼就好。”
“……”王姨沒說話,眼睛垂著,眉頭緊皺起來。
蘇羽兒知道王姨開始動搖,更用力的搖她,“王姨……王姨……”
王姨抬頭看蘇羽兒,幾秒後,點頭,“哎,好吧。”
“謝謝你,王姨!”小臉綻開大大的笑,蘇羽兒下床。
十分鍾後,蘇羽兒收拾妥帖,和王姨一起走出醫院。
外麵的天一片漆黑,深沉的像一團濃墨。
原來已經晚上了。
蘇羽兒和王姨攔了輛出租車,坐進去王姨擔憂的說:“蘇小姐,你身體受的住嗎?”
在倉庫裏,皇甫夙寒趕到的及時,蘇羽兒沒被火燒到,但她身上的摔傷卻是嚴重。
蘇羽兒動了動身子,嘴角彎起月牙的笑,“沒事,醫生不都說隻要好好休息就好了嗎?我今天在病房休息了一天,好了很多。”
其實沒好很多,身上鈍鈍的痛,像被人拿著一塊大石頭壓著。
但沒關係,這種感覺已經被她想見皇甫夙寒的心給忽略。
車子很快停在一撞複式別墅外,尖塔似的建築風格,在這周圍的林蔭覆蓋中像個城堡。
蘇羽兒睜大眼看著別墅,心裏很驚訝。
王姨說皇甫夙寒的傷適合靜養,所以皇甫夙寒沒在醫院,隻是她沒想到皇甫夙寒會這麼快的在J市有自己的房子。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隻要她在一個地方,皇那個地方就會有皇甫夙寒的房子。
夜色下,路燈張開溫暖的光,王姨帶著蘇羽兒進去,小聲說:“蘇小姐,少爺現在在樓上主臥,我帶你去,你進去後小聲些。”
說著這話的時候王姨臉色有些不自在,可蘇羽兒沒看見。
她在聽王姨說皇甫夙寒在主臥時,眼睛便跟著去了樓上。
越靠近皇甫夙寒她就越緊張。
“嗯,我們現在上去吧。”蘇羽兒先一步朝樓上走,為了避免自己的鞋子聲音吵到皇甫夙寒,她把鞋子脫了,赤腳走在厚軟的黑天鵝絨毯上。
王姨看見,本來想說的,但想到什麼閉緊嘴巴。
兩人輕手輕腳的來到主臥外,王姨很緊張,張嘴便要說話,蘇羽兒對她搖頭,大眼明亮清澈。
她在說:王姨,你去休息。
晚上半夜是人睡眠最足的時候,所以蘇羽兒擔心吵到皇甫夙寒,特意很晚來,現在的時間差不多淩晨近一點。
自己絕對打擾不了他。
王姨嘴巴動了動,終究什麼都沒說,轉身離開。
蘇羽兒站在門口,深吸一口氣,抬手握住門把手。
哢……擦……
已經是很小的聲音,但在深夜中被放大了無數倍,清晰的如滴水穿石。
蘇羽兒打開門走進去。
她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把聲音放到最低。
即使這樣,她還是能聽見自己的心跳,比腳步聲還要快還要急促。
蘇羽兒站在門口,眼睛看著床的位置,一動不動。
她沒開燈,臥室很黑,但站在那適應了一會後,她看見了床的輪廓,看見床上微微隆起的一塊。
皇甫夙寒在床上。
一陣風吹來,卷起暗色的窗簾,窗外的月光灑進來,蘇羽兒清楚的看見皇甫夙寒的位置。
他不是平躺,是側躺。
“王姨,皇甫夙寒哪裏受了傷。”
“背,被一根房梁打到。”
背,所以不能平躺。
心口一陣抽疼,蘇羽兒握緊手,再次走過去。
人是貪婪的,說隻看他一眼就好。
可真的在看見後她不甘心了,她想多看看。
看看這麼久沒見,他有沒有瘦,有沒有變。
仿佛一個世紀,懷著各種心情的蘇羽兒停在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