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不曾說話的清瘦少女抬起頭,估摸著是已經知道今日在劫難逃,眼裏升起一絲絕望的死寂,擦去臉頰淚痕,這才咬破嘴唇道:“我們自己走。”
原本臉色就帶著一絲獰厲的劉江聞言,陰笑一聲道:“早知如此,何必讓爺幾個大費周章,放心,隻要你們伺候的好,爺不會虧待你們兩個。”
一直眯眼打量秋月兩人的灰袍老者,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平日就沒發現,這兩個小娘們竟還是上好的雙修爐鼎,尤其是那體態豐腴些叫秋月的娘們,如今長開了,加上身受重創,遮掩不住那股水靈道韻的氣息,竟還是極其純正的水靈根修士,這要是騎乘起來,先不說那滑膩豐腴的身子骨有多爽快,更是能洗滌自己體內的道則汙穢。
灰袍老頭眯起眼睛,神色陰沉,隻恨這兩個娘們平日隱藏的太深了些,若是早點發現,哪裏等得到今日,他早就強擄了去,自己享用去了。
秋月看了眼神色死灰黯然的春花,兩人雖不是親生姐妹,卻打小就在一起,說不上心念相連,卻也情同手足,當下輕輕扯住清瘦女子冰冷小手,就要邁步走去。
可不等神色淒涼暗淡的女子走出一步,下意識停住了腳步,女子抬頭望向峽穀之巔,嬌軀不住顫抖,死死咬住嘴唇,滿嘴鮮血,淚眼朦朧。
感受到秋月的氣機變化,目光一直在兩名女子身上遊走的灰袍老頭突然皺了皺眉,他看到那豐腴女人眼裏,竟升起一抹說不上來的神色。
灰袍老者轉頭望去,隻見更高峽穀山巔,兩名青年修士正眯眼向這邊看來,一人青灰衣衫,緊皺眉頭,看不出修為深淺,但氣態卻比他見識過最妖孽的天之驕子絲毫不差,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氣魄,在那青灰衣衫的青年修士身後,另外一個身穿雪白仙袍,如九天白雲上下翻飛,衣袖飄搖,僅是氣度而言,就說不上來的神仙風姿,尤其是長相,更是近乎妖孽。
灰袍老者深吸一口氣,沒有輕舉妄動,雖說現如今冥元界這潭池水比以往清了些,可卻是清而深,哪怕有雲龍道庭橫空出世,成為最大的一座山壓在所有宗門頭頂,但域外過來的那些宗門,無數的天才弟子,也不近是花拳繡腿,這還是說眼下的情景,若擱在騰開仙門才覆滅那會,所謂的天才,吐口吐沫被風吹散開來,就能灑到三四個,饒是他這種人人見了都懼怕的魔頭,那會可不是也得把頭龜縮起來,雖說這些年月光景好了些,可常年在刀尖上走路,難免變得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弄不好就得罪了比自己更不講理的狠辣角色。
年輕道人與劉江顯然也意識到了不對,紛紛轉頭望去,後者見灰袍老者都神色謹慎,皺起眉頭,也是跟著擠了擠眉宇,可目光落在楚凡兩人身上,愣是沒看出來半點浩瀚的仙元氣機,便生硬道:“不知兩位道友有何指教?這乃是我春風門的家師,不會是路過了想要英雄救美的吧。”
流嵐目光落在峽穀低端的兩名女子身上,心裏直笑,難怪大爺先前說話好好的,突然就那麼一下拉下臉來了,弄半天是又碰上紅顏啦!?哎呦嘿,還別說,這兩個小娘們,呸呸呸…是兩個小仙子才對,雖然長得跟大爺身邊那些個姑奶奶比起來平淡無奇,可仔細看去,還真有那麼幾分說不上來的韻味,嗨,大爺就是大爺,風流都是在骨子裏的,就是不知道大姑奶奶出來見著了,會是個什麼情景。
流嵐大袖飄搖,如白雲翻飛,看向不遠處十餘名修士,笑問道:“春風門?春風門是什麼東西?”
楚凡對身前十餘名修士根本視而不見,身影一閃而逝,瞬息返回原地,峽穀底部的兩名女子已被帶回到了山巔。
僅僅是轉瞬之間,包括灰袍老者在內所有人都瞳孔收縮,劉江深吸一口氣,握緊了手裏大刀,上前一步,沉聲道:“兩位道友什麼意思?”
流嵐咧咧嘴沒有說話,心裏卻暗自腹誹,還是以往爽快,要是遇見這種事情,早就一巴掌拍過去了,隻是眼下大爺非得跟那狗屁天運氣數糾扯在一起,就莫名其妙喜歡凡事先講個‘道理’兩字,也多虧了大爺你這拳頭夠大,道理夠硬,不然都不知得死幾次了。
當然,雖然心裏腹誹,流嵐卻已經開始為眼前這些個家夥默哀了,就算你們有道理,惹了大爺的女人,無非是死不死,死了後能不能輪回的關係,就算不死,也得扒幾層皮下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