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一頭黑線，一巴掌拍在流嵐後腦上，皺眉道：“你的意思是說，那些執掌一界的界主境強者，能窺探一界中的所有生靈？”
流嵐自然知道楚凡心中所想，抬手揉了揉後腦勺，咧嘴道：“怎麼可能，不過是能撥開雲霧看到一些鏡花水月的東西而已，隻能感知窺探牽扯天道氣數的東西，說簡單點，這其實就跟一城之主類似，能勘查掌管一城事物，但想要進入誰家，不還得要那家主人點頭才行，破門而入不是不行，畢竟規矩法則擺在那，我當年能破開一些門戶，那是因為恰巧有些意外的際遇。”
楚凡微微皺眉，流嵐比以往膽魄大了許多，一巴掌拍在楚凡肩膀上，“大爺你放心，你以九冥仙碑混亂天道氣數，上麵那家夥絕對不可能碰得到你，不然最上麵那位不可能扶植一個李岇出來，再說了，不還有北辰道君給你遮擋天機嘛！”
說道北辰道君，流嵐可不敢有半分不敬，笑話，越是修為通天者，越是能法天地之象，若是在這九冥仙域留下本源道則，他流嵐敢說一句大逆不道的話，估摸著就會被那老家夥遠隔億萬裏直接一巴掌拍死了。這還和仙界天道不同，仙界天道說白了是天道封敕的一位界主境強者代理掌管，而北辰這種強者，可是真正的心念所致，法相降臨。
見微知著，窺一斑而知全豹，從流嵐這兒，楚凡也終於明白了所謂的九冥天道是什麼一個東西。
實際上，在這之前流嵐也不清楚，或者說當年流嵐能僥幸成為界主境強者，便已經到頂了，也沒多想，眼下想來，暗自咽了咽口水，更是感歎自己的獨具慧眼。
原本流嵐以為五大聖主、三千聖尊之位，乃是萬界宇宙氣數所致，而五大聖主，都是的大機緣造化者，已是萬界宇宙最巔峰的存在，不曾想那毫無概念的天道，竟是真的存在。
依據兩人猜測，界主境強者，便是天道之下最底層的封疆大吏，無論是執掌一方凡俗界麵，亦或者是修真界以及修仙界，都必須達到界主境才行，至於最終能封疆何處，還得看跟上麵的關係如何，比如流嵐便是抱上了永恒道君這條大腿，才接通了一方仙界氣運。
如果不是流嵐舍得下血本，以他當年的資質根邸，估摸著能分封一方修真界就不錯了。
而界主境之上，便是尋常所說的準聖境，原本楚凡以為準聖境便是界主之上，聖尊之下的中間境界，可此刻卻猜測所謂的準聖境，不過是踏足界主境之上，並未能得到天道敕封的強者，就好比未入任何宗門派別的散修，不受天道之下那道無形的規矩束縛，至於為何會比聖尊境強者弱一線，就好比眼下他以九冥仙碑遮掩天道是一個道理，無法得到天道反饋，得天地之勢。
當然，這些也都是楚凡眼下猜測，至於是否如此，怕是隻能親自登頂體會才行。
接下去的三千聖尊和五大聖主，便是被天道強行束縛於五大聖界的巔峰強者，雖說五大聖界，明麵上更為天道所鍾情，天道法則以及仙靈氣韻也更充沛清晰濃鬱，讓人修煉起來事半功倍，好比仙界尋常之地與洞天秘境，可距天道更近，也就被監控的更死，一旦有何出閣舉動，就好比凡夫俗子舉兵謀反，也會得到最直接快速的鎮壓。
楚凡猜測上古時期那場大戰，指不定就是天道在背後插手，否則豈能波及五大聖界，所有巔峰強者，就是五大聖主都死傷慘重。
若是擱在以往，就是三千聖尊強者，怕是也隻因身在此山中，難以知曉廬山真麵目，無法觸碰這些天機，隻是楚凡自打走出村落，便冥冥中被北辰牽引，即便是隻言片語，也足以讓人觸碰到那無形的天地規矩。
楚凡深吸一口氣，抬頭向無盡虛空望去，或許從他看向更高更遠的此刻起，才是腳下大道的登山開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