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笑了笑，淡聲道：“那人是我？”
盤文流漏出一抹尷尬神色，頗有幾分歉意看向楚凡道：“沒錯，家主說隻有你能覆蓋我們盤氏的機運，隻是多少會給你帶來一些麻煩，或者說我要在你身邊窺取一些氣運。”
楚凡看著盤文，眉宇也是微不可查的皺了皺。
一麵之緣成兄弟，楚凡對盤文是打心底認可，哪怕誌不同，但也能稱作道合，經曆追求不同，為人處世卻相近。隻是楚凡心底清楚，既然盤文說出天機二字，對自己的影響定然非千萬鈞可承載，很有可能便是自己隕滅天道下的一道天劫，也難怪盤文見到自己沒有之前那種爽朗。
愣了半晌，楚凡淡聲問道：“你知道借我的氣運代表什麼？”
盤文搖了搖頭，神情微微頓了頓，歎氣道：“我不是很清楚，但聽家主的話，應該遠比我想象的沉重。”
楚凡這才說道：“我轉世重生，本就有違天道。當初離開村落前往仙道閣，更是斬天道而行，打破天禁束縛，觸碰仙界天機氣運，背負滅絕天罰。當初剛下山的時候，我隻是想著做孤膽英雄，逢山開山，遇水斷水，可第一次進階神嬰境，差一絲便在那天劫下灰飛煙滅，後來才知道滅絕天罰何等恐怖，不要說半仙角，便是仙界最頂級的九品仙宗也拿不起。”
盤文沉默不語，音蝶臉色擔憂，楚凡隻是給她說了許多往事，卻並不曾說這些東西。
許久後，楚凡微微一笑，道：“我的神嬰雷劫，堪比普通修士乾坤雷劫。以後會遇見什麼天罰，誰也不好說，你若真想為盤氏借那一絲氣運，便跟我走。否則盤氏怎麼都能在這八千裏白靈礁島殘存下去，卻不會有覆滅的危機，當然，我楚凡還是認你這個兄弟的。”
盤文看了楚凡一眼，深吸一口氣道：“貪生何必苟活？家主說盤氏等這一天已經數千萬年，我能扛一分天罰便扛一分，隻是怕還是要拖累楚兄太多。”
楚凡微微一笑：“既然你我能相遇，我怎麼也不好讓你滾蛋不是。”
盤文神色愕然，卻又在意料之內嗯了一聲。
盤文雖然知曉了諸多秘辛，卻不愧沒心沒肺，或者說是知足常樂，隻是半天光景，便再次同楚凡吹噓打屁起來，隻是礙於音蝶在，話題相對保守了許多，隻是楚凡對這個隻敢過嘴癮的菜雞很是不屑一顧。
從崖山仙城到蔚領仙城，一路還算平淡無奇，既沒有哪個不長眼的攔路打劫，也沒有遇到值得樂嗬觀望的趣事。
看著平坦遼闊的山野平原，楚凡終於想起一事，向盤文問道：“廣陵小王子不是有一位寂滅境師尊，白靈仙宮一戰，那白靈島主寂滅隕落，我從始至終都沒見過那小王子的師尊，難不成自己徒弟都差點死在我手上，他都不帶前來找我尋仇的？”
盤文依然雙手抱頭，緩緩說道：“八千裏白靈礁島其實並不是表滿上這般簡單，這些也都是我從那老家主那兒聽來的。實際上半仙角被斬落仙界，當年本就是軒轅一族和我們盤氏的算計。所謂的血祭勢力，隻不過是為了以血魔之道遮掩天機的手段而已，這幾千年來才算計著開始清除那魔教讓我們重見天日，當然，其中最主要還是你的出現我估摸著。”
“至於廣陵那師尊，恐怕就算是想要來找你的麻煩，我怕是也沒那膽子過來。軒轅氏族接管白靈仙宮，光是寂滅境巔峰強者便有四人，一般的氏族散修，知道內幕的不將你當菩薩祖宗供起來就不錯了，你覺得寂滅境修士能不知道其中幾分原由？敢來找你的不爽快。”
楚凡瞥了盤文一眼，臉色怪異道：“這麼說來我在這八千裏白靈礁島無論走到了哪裏都還算是貴客了？”
盤文點頭道：“貴客不好說，至少不是什麼人都敢隨意和你的氣運扯上關係，但也沒有寂滅境修士敢隨便找你麻煩。”
楚凡無語一笑，難怪龍霸天一戰，自己竟然能安然度過這些時日，弄半天不是那些覬覦自己的家夥不知道自己行蹤，而是多少得到了一些警告。
楚凡也不去刨根問底盤氏、軒轅一氏這數千萬年的布局，隻是微笑問道：“你們盤氏遁世隱匿了？”
盤文點頭道：“得有幾個甲子吧，礁島的事情本就該交到軒轅氏族手上了。你不問，我倒是可以給你透個底，白靈其實是祝融一氏唯一的幸存者，他們祝融一氏機運最差，耗費不少力量結果於西泉洲才獨留了一人，血脈之力也盡數集於他一身，結果還為了一名女子身赴輪回，不過好在他將自身血脈盡數轉到了白塔身上。”
楚凡瞪大眼睛，盤文撇嘴道：“不然你以為他憑什麼四年便從初入道門便進階輪回境？更是同階無敵一般的存在。憑他師父是白靈島主？要不然白靈這麼大仇恨，也不會放心交到白塔手上。”
楚凡無語搖頭，“小小八千裏礁島，關係真是越捋越亂，水也是越看越深，渾的很，你還是別跟我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