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有了開鎖的動靜。我忽然想起一個問題,沒準備安全套。哎呀,第一次打交道就這麼坦率,會不會不禮貌……
我還沒想完,門口已經響起了腳步聲。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完了,我緊張到想撒尿,不知這一刻的歐迪,是否也跟我一樣呢?門外的動靜越來越靠近了,我屏住了呼吸,渾身僵硬,繃得像一支隨時離弦而發的箭。
天意弄人
腳步聲越來越靠近,我的心都要從嘴裏蹦出來了,把眼睛閉得死死的,正式進入劇情,扮昏迷。
等等,應該是隻有萌萌一個人,怎麼腳步聲好亂。我有種大事不妙的預感,幾乎可以肯定了,進屋的有兩個人以上。怎麼辦,我開始環顧四周找能穿的衣服,真該死,剛才羅小麗走的時候我把脫下來的衣服都打包讓她帶走了。忘了說,羅小麗是我的內應,也是跟我和歐迪合租一套三居室的室友,幫我弄到梅萌萌公寓鑰匙的女同事。這次的劇本大綱由歐迪構思,台詞由羅小麗執筆。
外頭有人說話了,聽聲音還不止兩個人。我完蛋了,怎麼會這麼失策,沒準備B計劃呢。我急出一身汗來,不知道現在給羅小麗打電話來不來得及,如果她來救場,說不定還……
沒有說不定了。房間門忽然打開,我本能地把毯子往身上一遮。
進來的是個五六十歲的大媽,我們四目相對。一秒鍾的停頓後,爆發出淒厲的尖叫,大媽好像見到鬼了一樣,砰地關上門出去了。我心慌意亂不知所措,抄起椅子上的浴巾,正準備裹住關鍵部位,找機會跑出去。門又開了,這一次,進來的是梅萌萌和一位五六十歲的大爺。
“你……你在這裏做什麼?”萌萌驚訝地長大了嘴。
“對不起,下次再跟你解釋。”我趕緊把浴巾一圍,跳下床,趁大家還在驚訝中沒做出進一步反應,衝了出去。
這是我有生以來最丟人的一次,裹著浴巾打著赤腳,在大街上跑了十公裏,差點跑斷氣。一路上回頭率百分之兩百,一個人見到我後,馬上叫身邊的人一起看。到家後,我的腳底生生磨掉一層皮,冒出三顆亮晶晶的大血泡。事後我很後悔,根本不該遮下半身,太影響速度了,反正天底下男人都一個樣,隻要遮住臉,誰知道我是誰。
沒遮臉的後果就是,我被公司一個實習生認出來,手機拍照後,發上內部論壇。我隻有矢口否認,那絕對不是我,我整天在家,歐迪和羅小麗都可以證明。
腳痛,腿痛,心更痛。計劃徹底失敗,我想這輩子跟梅萌萌都不可能了,現在我在她眼中肯定是個超級大變態。
我以為我夠失敗了,沒想到歐迪也同樣失敗。就在我進屋後不到兩分鍾,他也跑回來了。跟我差不多造型,不同的是他腰裏圍的是一條粉紅色羊絨大披肩,相當拉風。
我撞到的是梅萌萌家的大人,歐迪撞到的卻是馮小冶的男人,一個四五十歲的胖子,戒指上的鑽石大得像玻璃,一看就是個暴發戶。
“馮小冶是出了名的小清新,怎麼會跟暴發戶搞在一起。”我驚訝極了。
“別提了,我在她床頭櫃裏發現的震動棒是機器貓造型,真夠清新的。”歐迪擺擺手,一副再也不想看到馮小冶的表情:“這對奸夫淫婦一進屋就脫衣服,等到打開臥室的門,他倆都脫了大半了。那暴發戶看見我就跟見了鬼一樣,罵馮小冶是婊子,馮小冶怎麼解釋他也不聽,差點打110。”
“那你怎麼走掉的。”聽到他的遭遇,我的難受程度減輕了不少。
“趁他倆搶手機的當兒偷偷溜掉的,算了,不想說了,我還是想想明天怎麼跟馮小冶解釋吧。”歐迪歎了口氣,去衛生間洗澡。
唉,這個問題把我也搞鬱悶了,明天我該怎麼跟梅萌萌解釋呢,大家都是同事,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我都闖到人家房裏去了,不解釋一下說不過去。
這種情況下,再跟人家說我們是穿越去的,太傻逼了。那個該死的微博,現在看來,國內網友的評論是對的。都怪我倆太瘋癲,奔三的人了,還玩這麼幼稚的遊戲。可怎麼解釋好呢?我跟歐迪大眼瞪小眼,想得腦殼痛。
得虧有羅小麗,羅小麗是我們的大救星。
她拎著我和歐迪的兩大包衣服,在街上逛了一圈才回的家,聽完我們的遭遇,她笑痛了肚子,嘻嘻哈哈地說,這有什麼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