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世紀九十年代的首都啥樣大家應該都是有印象的吧,其實就是和現在的二線城市差不多,隻是更大一點。公共設施和配套設施可能略有不如,但是人們的精神麵貌還是好的。在景區特色場景小拍照,看住小包子,各種買票排隊,保持微笑,在這四個基本點位上堅持住的我和小包子愉快的玩了一個星期,小包子早就把他臆想出來的我要拋棄他的念頭給扔到地球外麵去了,這個年代還沒有那麼多中間價為的商務賓館,住的節儉點就住校旅社,住的奢侈點就選酒店,因為還帶著孩子,我咬牙選擇了後者,好在舒適的整體環境,彌補了我的經濟損失。在八月的烈日下小包子略有曬黑,看起來更健康了,小麥色的肌膚讓這個五官過分精致的小朋友總算看起來像個小男孩了。“你現在有空嗎?”趁著把包子扔到酒店附設的兒童樂園裏瘋玩的空檔,我用酒店大堂的電話給渣男先生打了一個電話,包子越來越大了,有些事情該斷還是要斷的。這個年代有手機的都是土豪呢,一部霸氣側漏的大哥大,是老板的標誌性設備之一,追隨著人生贏家的腳步,他也成了我們那個城市裏少數先富起來的那群人。“我在北京出差呢,你怎麼知道我大哥大的號碼的?”渣男的聲音順著電話聽筒吼過來,我不停的深呼吸,抑製自己要掛電話的衝動,沒有來電顯示有時候確實不方便。“好巧,我也在北京,需要我過去找你嗎?”“你跟我來北京幹啥,你又想怎麼地,這個月的生活費沒給你嗎?”渣男不愧是渣男,怎麼洗白也掩蓋不了他如此渣的事實。“你有時間嗎?”拿出和小包子說話的技巧,不論他把談話內容拐到哪裏,我始終要堅持住我的談話節奏,這爺倆不靠譜起來都跟開了掛一樣。“哦,我現在不方便,等我回去再說吧。”渣男囁喏的說完這句就掛斷電話了,徒留我抓著已經嘟嘟嘟的話筒,深呼吸。“我在XX酒店,你一個小時內要是不過來我就去找你。”這時候的北京汽車還沒有那麼擁堵,一個小時時間足夠他過來了。說完我就掛斷電話了,俺生平最恨被掛斷電話了,不報複一次我都睡不著覺的。不長時間之後我在酒店大堂找到了東張西望的他,略緊張,但是還在故作鎮定,穿著西裝,有種穿別人衣服的不合身感,跟借來的似的,難為他怎麼想的了,居然穿成這樣,縱向對比一下還是穿製服的鄭先生更帥一點。“你追到北京找我來到底有什麼事。”被我領到酒店咖啡廳的渣男先生滿臉的不適應和不耐煩。“你什麼時候到的北京。”我和侍者點好飲品後為了這個問題。“昨天。”渣男繼續一臉傲嬌樣,我保持微笑,在桌子下麵握了握拳頭,再鬆開手。“我已經到了一個星期了,算不得是跟著你來的吧。”“就算你不是跟著我來的,你有什麼事回家不能談啊,非的在北京談。”“先看看這些,這是你和阿文的妹妹,原諒我,我忘記那女的叫什麼了,這是你和他長期在規律時間內共同出入她的居住地的照片,這些是可以作為你婚內出軌證據的,這份是我已經找人擬定好的離婚協議,你婚內出軌,沒有向我向我們的孩子履行家庭責任,屬於婚姻中的過失方,我覺得你還是好好看看離婚協議比較好,我個人認為協議離婚對你總比對薄公堂要好。”我拿出事先準備好的文件,和照片。“你找人跟蹤我。”渣男又要憤怒了“別激動,聽說我,據我所知,人家那個女孩可是個大學生呢,你總不能讓人家這麼抑製沒名沒分的跟著你吧。”“我辛辛苦苦掙錢還不是為了這個家,你居然找人調查我,這些照片怎麼了,這些都是我送小芬回家的照片,大晚上的加班,她一個女孩子我送她回去怎麼了,我真沒想到你是個思想如此肮髒的人。”一個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五天不在家的男人說出他辛辛苦苦都是為了這個家,我覺得我的心髒都受不了了,老子導夜班的時候都沒個人接送,我還是你名義上的老婆呢,難懂我長得太安全了,對於渣男我隻有不停深呼吸,不然這次談話真的進行不下去了。說起那個姑娘我就想到了九十年代的大學生們,那是真正的天之驕子,象牙塔裏麵的王子公主,對於90年代的女大學生我隻有兩個印象,要麼是學霸,要麼是女神,看著照片裏那個矮胖略顯普通的姑娘,我隻能說她一定是個學霸。“你不想離婚?”對於渣男的百般辯駁,我隻能理解出這一個意思了。“你是不是外麵有人了?”渣男痛心疾首的問我。“你有病吧,沒事老喜歡往自己腦袋上帶綠帽子好玩啊?”“那你老想著離婚,我生活費再給你加兩百。”“算了,你跟我去一個地方吧。”我找他來有兩個目的,第一是為了離婚,在他的神思路下我完敗了。取到去兒童樂園抱走包子,這小子越來越重了,領著渣男,在酒店門口攔了一輛出租車,去了一個權威檢測機構,路上任由司機師傅如何貧嘴跑火車,我們三個都沒有說話,包括難得安靜的小包子。“這裏有你這四年多給我的生活費,一共是五十個月的,一萬五千元整,剛才給你和包子抽血的檢查就是DNA親子鑒定的檢查,做的加急的,8小時內出結果,費用剛好是這一萬多,你稍後就在這付錢等結果吧。”“我還在那個酒店住,想離婚隨時來找我。”說完我抱著包子走了把背影留給了渣男,恩,我的第二個目的就是證實包子的婚生子身份。“媽媽,那個人是爸爸嗎?”包子把頭歪在我肩膀上小聲問我。“是的。”“你是要和爸爸離婚嗎?”“是的。”“你會不要我嗎?”“不會。”“爸爸會不要你嗎?”“爸爸始終是你爸爸,他不會不要你的。”“我是問爸爸會不要你嗎,媽媽是笨蛋。”“好吧,我剛才聽差了,是媽媽不要爸爸的,爸爸都不陪我們小包子玩,不是好爸爸,所以媽媽就不要他了。”我試圖和一個孩子解釋一對男女誰甩誰的問題,挺蠢的。拜我父親所賜,我有著比較良好的理財觀念,拜這個時代所賜,我有著大方向上還算精準的投訴方向,所以給我四年時間足夠我積累出一個相對平穩的經濟基礎了。此時一刀兩斷實在是再合適不過了,包子在大一點就該進入別扭的叛逆期了。“媽媽不要爸爸,寶寶也不要爸爸。”小包子堅定的和我站在統一戰線上。上午才剛剛開始,好歹在首都啊,不能辜負了祖國心髒的美好名聲啊,我帶著小包子開始掃蕩百貨,購物消費什麼的果然是能讓女人心情變好的不二法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