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點頭應了,也沒多問她要去哪裏,隻叮囑了兩句:“最近山裏雨水多,離河邊兒遠點兒。”
“知道了。”韶韻隨意應了一聲,背上自製的背包,走了出去。
早晨山中的空氣甚好,陽光穿透霧氣,在某些地方形成彩虹一樣的幻影,朦朦朧朧的,葉片上也如閃著金光一樣,蜿蜒的河流從山中而出,繞著良田遠去,粼粼彩光,恍若綢緞。
韶韻沿著村中土路往外走,常年潮濕的空氣讓路麵上總是有些泥濘的感覺,走一段路之後鞋底就重了許多,韶韻微微皺眉,她好久不曾走這裏的路,竟是忘了踩上木屐再出門。
在樹蔭下站住腳,低著頭,尋著凸起的樹根處,認真地蹭著鞋底,不願意把手弄髒,所以並不扶著樹,也不想撿拾樹枝刮下泥土,立足便有些不穩當,一腳抬起的時候,容易晃上兩晃。
“呲——”一絲微聲傳來的時候,韶韻本能地覺得有些危險,才抬起頭就看到一條細長的信子伸來,還不等她反應,一道風從耳邊劃過,再看,那條碧綠的毒蛇已經被釘在了樹幹上,胡亂扭曲著身形。
“… …小心些,這裏常有毒蛇的。”沈墨的雙手扶著韶韻的肩頭,手心微微有些潮濕。
“謝… …謝。”一扭頭發現兩人太貼近,韶韻掙了掙,想離遠一些,昨天這位還是自己的緋聞未婚夫,今天這般貼近,少不得更讓人誤會。
其實,怎麼就沒有人從年齡上想過兩人並不般配呢?她如今的年齡才十幾歲,沈墨怎麼也有二十多了吧,自己叫他一聲叔叔都不為過,婚姻之事實在是過於荒謬了。
但,想到他這麼巧合出現在自己的麵前,莫不是他真的對自己有些關注所以才… …
沈墨遲疑了一下才鬆開手,解釋道:“我看你剛才好像要摔倒,這才扶了一下,你怎麼樣,沒事吧?”
“沒事,謝謝你。”韶韻搖了搖頭,退後兩步,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你今天… …不用去… …”沈墨遲疑著不知道該怎麼說,事實上,他到現在都沒弄清楚滕老是怎麼多了一個“主子”出來的,而那個主子還是琉璃山莊的莊主,這總是讓他有一些不太好的想法,而他不願意相信那些是真的。
“不用,主子今天放我假,能夠休息一段時間。”想到這假期的由來,韶韻的目光不由有些躲閃。
提親的事情,是不是沈墨提出來的呢?
她想問,卻又覺得一個女孩子這樣直白地問,會不會不太好。
自從知道是古代,她總是畏於言行,生怕在某些方麵壞了“規矩”,自己壞了以後的下場。
猶豫著,問題便咽了下去,正要再走走,卻又不好一句話不說就走,正想再說些什麼,就聽沈墨說:“雲嶺這邊兒,毒蟲最多,你若要散步,不如我陪你走走,免得再遇到這樣的情況。”
指了指那已經不動的碧綠長蛇,那樣的顏色,怎麼看都不像是無害的。
韶韻心有餘悸,點頭道:“如此,多謝你了。”
正要離開的時候,韶韻問:“你是用什麼暗器釘住蛇的,不用拔出來嗎?”
問這句話的時候韶韻想到了小李飛刀,那人的暗器應該也不便宜,不知道他是不是管扔不管撿,若是那般,還真虧了他家有錢,不然,可也供應不起哪。
“不用,樹枝而已。”沈墨隨意笑了一下,飛羽劍若是局限於某一種東西,也成不了大器。
“樹枝?!”韶韻有些驚訝,沒有處理過的樹枝竟然可以這麼厲害嗎?仔細看了看那微微露出來的斷茬,再看沈墨的眼神便免不了有些複雜,這人的武功,這個世界的武功,竟然不全是花拳繡腿嗎?
從小到大,韶韻真正意義上見識過的武功都是隻鱗片爪,隻能借此想象,真正的情況到底是怎樣,卻是很少看到。
“你的武功,一定很好吧。”韶韻頗有些羨慕地說了一句,武俠夢,其實並不局限於男女,她也有,隻不過,“我還從沒見過滕老的功夫哪。”
兩個話題之間的跳躍性太快,沈墨聽明白了隻是一笑,不等他說什麼,韶韻又換了話題,“你學功夫用了多長時間,如今算是江湖上最厲害的嗎?”
“從小就在學了,不算是最厲害的… …”一個個回答著韶韻的問題,沈墨走在韶韻的身邊,看她時而露出好奇神色,時而俏皮微笑,心裏頭無比愉悅,眉宇舒展,往日的煩惱仿佛都已煙消,心神之間,唯有這一人靈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