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卸下偽裝，淡留悲傷
記得我曾經問過他：你為什麼要送我衣服。
他說：那是因為新的不來舊的不去，送你衣服，隻是想你開心一點罷了。
他不知道，這一句話，直到很多很多以後，我都依然記得。
新的不來舊的不去，送你衣服，隻是想你開心一點罷了。
聽說忘記了就會很開心很開心，可是為什麼我卻一點都沒發現，你很開心呢？
喂，婆娘，以後都不準那樣氣我啊！否則，揍你！
是我送你來醫院的，想想該怎樣報答我吧！
他說，忘記了就會很開心。
那麼，我到底是忘記了什麼？抑或是，我理解錯了什麼？
“喲！想什麼呢？走神了待會要是踩到我，你就死定了！”
依舊像被拆穿身份那天的威脅。
我笑了笑，輕盈轉身，在他的帶動下，旋轉又旋轉。
“就踩你！”我對著他的黑色鞋子一腳踩了下去。出乎我意料的，在我高跟鞋的踩踏下，他居然沒有痛呼。隻是輕微地皺皺眉。
我很少看到他用這樣溫柔的眼神看我，心裏毛毛的，總感覺他很奇怪。
旋轉間，驀然回首，落花滿天飛，月色朦朧下，我恍悟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一個不被我記憶說記載的地點。有什麼片段一閃而過。
“怎麼忽然停下來了？”藍羽夜疑惑地問著我。
我沒有回答。隻是愣愣地望著前方，那棵落花樹下，寂寞佇立的少年。
他穿著一係白衣，再簡單不過的色澤，卻給人一種很悲傷很悲傷的感覺。他就站在不遠處，用他那雙琥珀色的眼眸看盡花落，那樣的寂寞，那樣的孤單，宛若是墜入凡塵的天使，看盡紅塵世俗。在這個櫻花凋零的季節，一身白衣的他，顯得異常的空明。棕色的碎發迎風飛揚，臉色蒼白得嚇人，手中持著一杯紅酒，左手食指上的戒指生生地刺痛了我的雙眼。
他像是察覺到我的注視，緩緩地將視線移到我這邊來。在這無聲無息地注視中，我恍若過了好幾個世紀那般長。我看到他，轉動酒杯，毅然喝下酒液。一抹淡淡地微笑就在臉龐的左角，淡笑紅塵間，把一切的生死浮塵都拋在紅塵之外。
本來就淚眼朦朧的眼睛，這下，再也忍不住。兩行清淚觸目驚心。
我認得他，咖啡館裏的白衣少年。那個手中撫摸著小狗狗，幹淨得像個天使一樣的少年。
曾經，有一種很熟悉很熟悉的感覺。
如今，有一種很疼痛很疼痛的感覺。
我想，這個人，我應該是認識的才對。可是，搜索了一下記憶，卻一點地記不起他。這樣一個落寞到讓人心疼的男孩兒，我應該是不會忘記的，除非，我真的不認識他。
其實，我很想很想走過去，問問他，你為什麼要這麼的悲傷？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其實，我很想很想走過去，撫平他的眉宇，對他說，你是不是有什麼煩惱？也許我可以幫到你。
隻是，這些我都沒有去做，因為我的雙腳就像灌了鉛一樣，動也動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