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賤婢,你們還不讓開?本夫人今日定要打死這個克夫敗家的小賤人……”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響起,讓剛剛轉醒的許悠然一陣錯愕。
“夫人,您開開恩吧,六夫人前幾日被您用花瓶砸破腦袋,已經昏睡了兩三日都還不曾醒來,您再去羞辱打罵,可就真的出人命啦……”一個怯生生的女聲在苦苦哀求,讓許悠然大為困惑,這……這是什麼情況?
“死了活該,這個小賤人不死,府上便永無寧日……”
“就是,嫁過來還不曾圓房,便讓老爺一命嗚呼了,嗚嗚,老爺呀,您這樣一走,奴家可怎麼活喲……”
“可不是麼,老爺屍骨未寒,又連帶著二爺也被奪職罷官,賦閑回鄉……”
又是幾個聞所未聞的聲音傳入許悠然的耳朵,隨即便是一片淒淒慘慘的哭聲,讓剛剛醒來的許悠然一陣頭痛欲裂,正待迷迷糊糊的睡過去,突然覺得腦子裏轟然一響,一些雜亂的記憶碎片紛遝而至,讓迷迷糊糊的許悠然再也不能迷糊,險些從床上跌落下來:老天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自己竟然已經嫁人了?而且是嫁給一個年近四十的男人做第六房……小老婆?
自己的父親竟然是一個落魄的秀才,收了這個男人一百兩銀子,便再無音訊?秀才?
還有在這屋子外麵哭哭啼啼的那一群女人,竟然就是自己那個未曾謀麵的男人的正室夫人和另外幾名小妾?正大光明的養著這麼多小老婆?
還有這頭上的傷,這一切的一切,到底都是怎麼回事?誰來告訴我?
我不是正帶著特戰隊,在雲南邊境叢林裏伏擊毒販麼?呃……
是了,鷹眼那個該死的叛徒,竟然將自己人出賣得如此幹淨。六名生死與共的好姐妹,就被那一門該死的八零迫擊炮送上了天,最後逼得自己不得不拉響了**,與毒販同歸於盡……
等等,同歸於盡?自己清楚的記得,那可是足足兩箱**啊,即便是一座大山,也得被夷平了,何況自己當時與姐妹們設伏的那個小山丘?那樣的威力,自己早就應該屍骨無存了吧,為何現在還能有……思緒?
正當許悠然不知如何麵對那亂糟糟的記憶的時候,外麵的噪雜聲再次響了起來。那一群遺孀哭哭啼啼一會兒之後,似乎對自己的怨念更加深重了。叫嚷著要衝進室內來,似乎是真的想要置自己於死地……
躺在床上的許悠然,顧不得完全消化那些令自己匪夷所思的信息。咧嘴冷冷一笑,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你們不進來便罷,若是進來,老娘身為頂尖的女子特種大隊教官,有一千零幾十種法子,可以收拾得你們誰也不認識誰……
“各位夫人,求求你們行行好,放過六夫人吧,婢子求你們了,婢子給你們叩頭了……”就在許悠然冷笑的當口,屋子外麵又響起了另外一個清脆的女聲。這兩個女子是誰?許悠然一陣奇怪,隨即腦海裏的記憶便湧了出來。這是自己家陪嫁過來的兩名丫鬟,也是自己那個父親所給的唯一的嫁妝。一個叫采菱,一個角采萍,此時說話的這個就是采菱,似乎隻有十七歲……
“啪”的一聲脆響,以許悠然的耳力,自然能聽得出來,這是有人挨了耳光。而結合當前這個形式,不用猜也知道,定然是那兩個小丫頭挨了打。至於打人的是誰,則想都不用想了,肯定是那群莫名其妙的大婦和小妾……
身為當世最頂尖的女子特種兵教官,許悠然有著常人無可比擬的心理素質。經過了方才短暫的慌亂之後,她已經慢慢的冷靜下來。當前最重要的是,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才能有針對性的做出行動。這樣想著,腦子裏一些殘留的記憶,又開始飛快的聚集起來,慢慢的聚點成線,以線呈麵,終於有了一個大致的輪廓和結論。而這個結論,卻又讓許悠然瞠目結舌,無言以對:
總的來說,自己這算是……穿越了?還是那種奪舍重生的穿越。保留了兩世人的記憶,占據了這一世這個倒黴女子的身體,呃……這倒黴女子竟然和自己同名同姓,也叫許悠然?
而如今外麵那團亂糟糟的局麵,起因不過是因為自己這一世那個落魄的秀才父親,官迷心竅,以自己作為交換條件,謀取了一個下縣的縣丞之職。就在新婚的前夜,那個便宜父親突然離奇的失蹤。而新婚當晚,那個身為南直隸江浙布政司布政使的新郎,也就是自己這具身體的丈夫,卻因為飲酒過量和興奮過度,在跨過喜廳大門的時候被絆了一跤,腦袋正好摔在一粒花生米大小的石子兒上,自此便一命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