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宇文述參見郡主殿下。”

“本宮已是階下之囚,哪裏受得了宇文將軍如此的大禮。”

“郡主殿下何處此言。在臣的眼中您永遠都是我大隋的郡主。郡主殿下臣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

“臣知道郡主殿下和郡馬感情篤定。但是郡馬他圖謀不軌,卻是事實,就是臣有心想保也保不下來。他這就是死路一條。還有臣的妹婿,郡馬的叔叔金才,也是經常和他廝混在一起。如今這個謀逆罪名要是落下來,郡主肯定是要受牽連的。那罪可就要受大了,弄不好連命都沒了。”

“宇文將軍那您說我該怎麼辦?”

宇文娥英是北周皇帝宇文贇和隋文帝長女樂平公主楊麗華的女兒。可是正兒八經的含著金湯勺出生,過著錦衣玉食神仙般的日子,那裏受過這番苦楚。而且一聽說這事情弄不好自己連命都沒了,更是嚇得不得了。

“郡主殿下,您隻要寫一份出表,說金才金才經常對郡馬說:‘你應圖籙,當為天子。今主上好兵,勞擾百姓,此亦天亡隋時也,正共取之。若複渡遼,吾與汝必為大將,每軍二萬餘兵,固以五萬人矣。又發諸房子侄,內外親婭,並募從征。吾家子弟,決為主帥,分領兵馬,散在諸軍,伺候間隙,首尾相應。吾與汝前發,襲取禦營,子弟響起,各殺軍將。一日之間,天下足定矣。’”

“這樣可以嗎”宇文娥英一想到和李敏往日的恩愛,頗有些猶豫。

宇文述看出了她的擔憂,說道:“郡主殿下是皇上的外甥女,出身高貴,難道還怕招不來好郡馬嗎況且如此還能自保,何樂而不為呢”

“那好吧!”

宇文娥英拿過紙筆按照宇文述的吩咐寫下了出表。

宇文述將宇文娥英的出表密奏楊廣,楊廣看後十分感動。

“我大隋的江山社稷,全靠親家公才得以保全啊!來人傳朕旨意,誅李渾、李敏及其宗族。外戚無論老少全部流放。”

其實李渾死的也不算冤,因為他的爵位也是奪來的。

李渾字金才,是申明公李穆的第十個兒子。本來跟爵位一點關係都沒有,可是李渾為了得到爵位竟暗中指使自己的侄兒李善衡將承襲爵位的另一個侄兒李筠殺死,並誣陷給了堂弟李瞿曇,使其償命。

做完這一切,李渾找到了自己的妻兄左衛率宇文述,讓其幫忙。並承諾事成之後,每年以國賦的一半相送。好家夥,這可是筆巨資啊!

宇文述就給當時還是太子的楊廣說:“立嗣以長,不則以賢。如今申明公嗣絕,遍觀其子孫,皆無賴,不足以當榮寵。唯金才有勳於國,若非此人無人可以襲封。”

楊廣就把此事奏報給了隋文帝,隋文帝便封李渾為申國公承襲李穆的爵位。

可是宇文述沒想到,李渾答應送給他的國賦隻給了兩年,便不在給了,這讓宇文述很是憤恨,所以也就有了這場圖讖事件。

可是有時曆史卻往往存在著巧合,後來李家真的坐了天下。

不久李渾和他的侄子李敏,李善衡及其族人共計三十二人,被盡數誅殺,從三族無論老少全部被徒。

李淵看著李渾一家的人頭落了地,不由得出了一身的冷汗。這把刀差一點可就落在自己的頭上了。與此同時宇文述則帶著一絲快意,走在回家的路上。此時已是大業十一年的三月,春暖花開,空氣中彌漫著一絲淡淡的清甜的味道,然而這清甜之中卻又混進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數月之後,一杯鴆酒送宇文娥英去了她該去的地方。也許至死她才明白,是她自己把自己送上了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