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哪也別去,還是留在這裏,想報仇,跟著劉胡子,好好幹,好好學本事。”
“你不罵我們?”
“我為什麼罵你們?”
“我們跟吳戰說了不該說的事。”
萊姆哈哈大笑,覺得孫誌興還頗機靈,一句話就領會了意思,知道向吳戰告密的事瞞不住。說:“沒關係,以後我們這裏的事就不要再跟其他人講。去吧。”
兩人滿心歡喜地走了。
戴美兒在財務室招了招手:“萊姆哥哥,快進來,我有話跟你說。”
萊姆皺著眉頭,說了多次,別叫得這麼肉麻,聽著心裏瘮得慌,這妞就是不改。在過道上停了一停,進了財務室,戴美兒拉著他的手,把他按在大班椅上坐下,雙手支撐在桌上,托著雙腮,兩眼瞪得圓溜溜地看著他。萊姆不自在起來:“你這是怎麼啦,有話快說。”
“我表現怎麼樣?”
“什麼表現?”
“咦,這麼官僚,那個女魔頭被我蒙得團團轉,完全把我們當作了與她誌同道合的反美武裝,昨天,她派了伊哈桑和塔德過來,追著要我們劃撥剩餘的90萬美元。我劃了款,但他們把我當了財神爺,還想跟我們合作賺錢。”
“你怎麼說?”萊姆有了興趣。
“我說巴特腦袋值五十萬,先把這活幹完再說。”
萊姆哈哈大笑,戴美兒又說:“不過,有個消息值不少錢的。嘎西木找到了艾買提的下落。”
“找到艾買提?”萊姆一頓,站起來,“嘎西木人呢?”
“還在祖海石油那邊。因為我過來了,劉胡子在那邊隻能當菩薩,怕伊瑪尼又有人來找,就叫嘎西木在那邊管著。”
“你立刻回去,叫嘎西木到我這裏來。”
“哦,”戴美兒收拾起桌上東西,剛出門又回頭說,“另外,還有一個事要告訴你,巴特要回美國了。”
“巴特要回美國?你怎麼知道?”
“早上,跟著巴特的幾個黑水保安在我爸的餐館吃早餐,閑聊時我聽到的。巴特酒店炸了以後,巴特煩透了,就把油田酒店交給比爾幾個人處理,他準備這幾天返回美國,說經營幾十年,在伊拉克最是失敗。”
“戴美兒,你立功了,這個情報非常重要,下個月,給你漲工資。”
“就隻有這一招啊?漲我工資,才不稀罕。”戴美撇了撇小嘴,眼裏現出狡黠,“有沒有其它獎賞?”
“獎什麼?”萊姆有些怕她這種眼神。
“你過來,”戴美兒仰起臉,撮起嘴唇,“吻我一下。”
萊姆躊躇了。
“快,吻完了,我好趕緊去祖海石油。”
看來,不給這種“獎賞”,這妞會賴在這裏。沒奈何,萊姆隻好湊過去,戴美兒忽然攀住萊姆的脖子,用力吻上了他的嘴唇。這一下,萊姆腦子轟地熱了起來,柔潤的處女氣息充盈了他的感覺,不由自主地攬住了她的腰肢,但理智迅速回到他腦海中,自己不過是一個垂暮之人誤入了洋鬼子的軀殼,戴美兒不是艾倫這種貨色,可不能糟蹋了人家。他輕輕地把戴美兒的手臂從他脖子上解了下來,說:“行了,艾買提的事耽誤不得。你快去,快把嘎西木叫來。”
戴美兒吃地一笑,扭著豐臀下樓,開了一輛皮卡車,載著孫誌興和江貴兩人走了。
等了將近一小時,嘎西木從祖海石油公司趕了過來,滿頭大汗地闖進萊姆辦公室,說:“艾買提的下落是塔德交代的……”
昨天,伊哈桑與塔德來到祖海石油公司追款,嘎西木見伊哈桑拿了款,仍是極為鬱悶的樣,就把他叫進辦公室聊了起來。伊哈桑吐露這樣一個情況,他十名手下失蹤了,其中有小哈桑,找了兩天,這些人就像蒸發了似的,哪兒都沒有。黑胖子古達說兩天前塔德鬼鬼祟祟的,曾與小哈桑在一起。伊哈桑問過塔德,塔德卻一推三不知,但從塔德神色中,伊哈桑覺得塔德與此事有關係,然而,他又拿塔德沒有辦法,這家夥是伊瑪尼親信,不敢過於逼問。嘎西木一聽,想這好辦,叫伊哈桑去把塔德叫來。
見了嘎西木,塔德就怕了。一是怕嘎西木把他坦白的事說了出去,二是怕嘎西木是個虐待狂。在嘎西木追問下,便一五一十地說了小哈桑等十人的下落:
塔德是奉了伊瑪尼的命令,把一批武裝分子送到一個清真寺去。在清真寺,伊瑪尼請這些人吃了一頓飯,就把他們留了下來,交給一隊維族武裝分子看管。那隊維族武裝分子頭目叫艾買提。
“這麼久了,艾買提為什麼不跟我們聯係呢?”萊姆估摸著其中定有隱情,說,“晚上,你把塔德帶來。我們去夜探清真寺。”